元帝仪道,“平乐和牧笙的婚事虽是没办成,但到底是差一点要喊我娘的人。她现在又是住在元府,做长辈的,若是晚辈哪里做得不对不好的,指出来让她改正也是应当的。平乐刚刚的不礼貌,还请陆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平乐撇嘴,什么长辈,这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元帝仪了,却要在辈分上占便宜。
元帝仪也没问过就擅自坐到陆赋对面的椅子上,平乐瞧她觉得她还真以为自己与她们不是一辈的,要与陆赋同辈而交了,怪人。
陆赋瞧见她腰间的玉佩,说道,“元姑娘的玉佩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玉,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元帝仪含笑把玉佩放在手心里,那玉佩毫无一点杂质竟能显透出她的掌纹。即便是那经营古玩铺的老板见过大江南北多少宝贝,也不由赞道,“我也见过不少好玉了,但当真是白如羊脂半点瑕疵都没有的还是头一回见。听闻天祖皇上时属国曾经进贡过一块羊脂玉举世无双,后天祖皇帝赏赐给湛王爷,湛王爷是送给他夫人了,但之后就再无那块羊脂玉的下落,听说那玉十分晶莹水润,那形容与姑娘腰间这块倒挺相似的。”
元帝仪笑道,“皇家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上,人有相似物自然也是有相似的。”
古玩铺的老板搓着手问,“不知姑娘有没有变卖的打算?这价钱好说。”
元帝仪道,“这是祖传的东西,家中的长辈发过话是要代代相传的即便日后子孙再落魄都不能把这东西典当变卖。老板你说得它像是无价宝,对我而言它确实也是无价的,即是无价你打算用多少银子来买呢?”
古玩铺老板本是打那玉佩的主意,听到元帝仪的话就打消念头了,这玉无法估价,这姑娘也无出售的念头,就算他愿意倾家荡产,估计她也不愿割爱。
元帝仪又道,“抱歉了,陆大人,我爹娘交代过不得随便让玉佩离身。”
陆赋也不勉强,“看来姑娘家世不俗。”
“家中略有恒产吧,比不得像陆家这样诗书传家的官宦世家,也就是小门小户。前人栽树总是后人乘凉的,我是女子年纪又最小,家里叔伯都宠着也就由着我任性妄为任意挥霍了。”她看向那观音图,画里的观音坐在莲座上,神态安逸慈悲,“这画不错。”
陆赋道,“年纪大了看东西总不大清楚所以才让梦怜来帮着挑,她方才也说这画好,不过姑娘眼光独到,若是连姑娘也说这画好的那想来是真的好了。”
元帝仪笑道,“我哪有什么眼光,只是看这画里的观音跟佛堂里的像不像,栩栩如生的那就觉得是好的,不像的那就是不好。哪里似陆姑娘,家学渊博自小受诗书礼乐画的熏陶,她说好那才真的是好的。”
平乐听到那恭维的话觉得反胃,她刚才说陆家表里不一,其实最表里不一的是元帝仪才对。
“平乐。”
元帝仪突然开口喊她,吓了她一跳,最近她越发怀疑这女魔头会读心术,总是似笑非笑好像你不开口她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包括你在骂她。
元帝仪道,“你去挑一下贺礼吧,陆姑娘眼光好,若是拿不定主意的,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平乐道,“我给我哥挑贺礼,干嘛要问她。”
说完在古玩铺里头逛了起来,陆梦怜是想跟平乐和好的,苦无机会,看了陆赋一眼,见陆赋点头了,才跟了上去。那古玩铺的老板听到元帝仪让平乐挑贺礼,自然也跟上去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做他们这单生意。
元帝仪瞧着桌上的古玩,陆家有头有脸,自然也不会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那古玩铺的老板倒也放心把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摆着。
元帝仪赏着那些古玩,安静了一会儿,问道,“不知我们家牧笙,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陆家?”
陆赋道,“姑娘怎么会这么说呢?”
她羡慕道,“牧笙呆头呆脑的,又不会看形势,做了官为官之道却是没有学好,有时被殃及池鱼都不知道。陆大人真是有福气,儿子孙子都是出类拔萃,不像我怎么教导牧笙都是牛皮灯笼点不着。”
“元状元学富五车,也是个机警聪慧的人。”
元牧笙陆赋是见过的,学问见识都好,没元帝仪说得那样蠢笨,否则当初皇帝也不会把公主下嫁。只是相形见拙,把好的放在更好的旁边,这好的也就降了档次了,初入官场为人处世手段稚嫩,处理起事情不够全面周详。
而在官场里这不够全面周详有时就是致命的。
元帝仪道,“若是机警聪慧的就不会坐牢了,我就怕他太笨,有时得罪了人被人嫁祸坐牢都不知道谁害的他。不过陆大人胸襟广阔,陆家一门都是为朝廷鞠躬尽瘁的良臣,就算是牧笙无意中得罪了,陆大人也不会害他的。”
陆赋笑道,“姑娘真爱说笑。”
元帝仪俏皮的笑,“是啊,我很爱说笑的,所以皇上和太后才会喜欢召见我,说我能为他们解忧开颜。”
元帝仪瞄了一下店里的古玩,东西好像不太入得了她的眼,“我离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