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和药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漂浮在屋内,这股味道让人胸腔异常难受。
齐宁始终想要从丹田之内调出内力来,却终究没能如愿,只过了小片刻,听到屋门再次被推开,苗先生先进了屋来,点亮了油灯,端木老和那壮汉却是抬着一人进来,齐宁斜眼瞧过去,只见到那人一身衣衫颇为成旧,蓬头乱发,胡子拉耷,骨架虽大,但身形却是十分瘦弱,正是暮野王。
齐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暮野王在大光明寺威风八面,十大神僧都奈他不何,当世绝顶高手空藏大师也未能抓住他,但最终却落在这几个宵小之手,想必暮野王比自己更是恼怒不已。
端木老二人对暮野王倒是不客气,丢在了地上,壮汉笑道:“我和端木老等了多少年,找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今日倒好,一网打上两条大鱼,这运气好起来,想挡也挡不住。”
暮野王双目微睁,虽然落入圈套,但神色却还算平静,声音低沉问道:“谁是苗无极?”
苗先生拄着拐杖靠近两步,锅锅笑道:“老婆子在这里,你要找我?”
暮野王瞧了一眼,道:“你就是苗无极?与西川那个姓黎的齐名的神医?”
壮汉道:“你说的是黎西公?黎西公本事如何,我们不知道,也许是徒有虚名,就算有几分本事,又如何能与先生相提并论?”
暮野王不和他废话,直接道:“苗无极,老夫受了些轻伤,你帮我治好,我饶你这一遭,否则老夫让你尸骨无存。”
苗先生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叹了口气,道:“只是老婆子这一生,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威胁不得,别人对老婆子客客气气,老婆子也会客客气气,可是有人在老婆子面前耍威风,老婆子心里不高兴。”
暮野王道:“老夫找你,不为杀人,只为治伤。本来你只好老夫的伤,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无论要杀什么人,或者想要什么东西,老夫都能做到。但你们下毒害老夫,老夫也不高兴,现在只有治好老夫的伤,才能保住你们性命。”
壮汉骂道:“狗东西,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待会儿先割了你舌头,让你放不出屁来。”抬起一脚,照着暮野王踢了过去,他这一脚力气不小,重重踢在暮野王的腰间,却听到“啊”一声惨叫,只见到壮汉踢中暮野王那一刻,整个人却突然爆飞出去,宛若一拳打在皮球上被反弹出来。
端木老和苗先生都是骤然色变,那壮汉整个人恰好飞到窗户处,“砰”的一声响,竟是生生将那扇被木条封住的窗户生生撞开,整个人也从窗口直飞出去。
壮汉飞出窗户一刹那,暮野王身体一弹,已经弹地而起,端木老反应竟是迅速无比,暮野王弹起的一刹那,端木老右掌微晃,左手五指已经抓向了暮野王面门,暮野王身子稍侧,左臂反过来就是一掌。
端木老听到声音,待要躲避,已是不及,暮野王的武功何等了得,蓬的一声,正击在端木老的肩头,端木老顿时被震得推开三步,但他武功颇为诡异,身子虽然退开,不知如何,手爪反能疾攻上来,这一招十分奇妙,暮野王显然也有点意外,沉声道:“有点意思。”左掌挥起,宛若招手的姿势一般,端木老听得风声怪异,既非掌风,亦非拳风,忙侧身卸势,但肩头仍被暮野王掌背打中,端木老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子向后推搡过去,根本承受不住,连退三四步,这才站住身形,猛然间“哎哟”叫了一声,抬手捂住肩头,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苗先生神情骇然,就站在端木老边上,瞧了一眼,失声道:“你你肩骨碎了,好好厉害的掌力。”
暮野王得手之后,并不再攻,傲然道:“区区碎骨掌你也承受不住,终究还是让老夫失望,这天下间,所谓的高手,大都是徒有虚名,见不得真章。”
苗先生勉强镇定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为何灯毒对你毫无作用?”
暮野王冷笑道:“苗无极,你既然是神医,当然也听过南疆万毒窟的名声。”
苗先生吃惊道:“你你难道是万毒窟的人?”
暮野王淡淡道:“老夫出自南疆,与万毒窟打了多年的交道,万毒窟是南疆第一门派,用毒的手法,举世无双,他们用过的许多毒药,你们只怕是闻所未闻,既然是行医,就该好好摆弄医术,你自问在毒药之上,能胜过万毒窟?”
齐宁记得西川毒王秋千易曾说过,万毒窟乃是南疆第一门派,在南疆立足数百年而不衰,当年中原第一门派元斗宫分裂之后,其中一支便远走南疆,一度与万毒窟在南疆争雄,最终却是惨败收场,甚至销声匿迹。
暮野王的大血手印,便是元斗宫苍浩真人传下来的四大神功之一,齐宁一度怀疑暮野王便是元斗余脉,此时听他提及万毒窟,而且自承打过交道,心中更是怀疑他就是出自元斗宫。
对齐宁来说,暮野王一直是个谜团,此人既然身处南疆,却为何要跑到中原不惜滥杀无辜都要找寻北宫连城?难道北宫连城结怨与元斗宫?
顷刻之间,暮野王连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