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宁十分客气,这时候到不敢失了礼数,都是向齐宁拱手行礼,齐宁立刻起身来,也向三人拱手还礼,三人见到齐宁堂堂锦衣候,却能够立时起身还礼,没有丝毫的贵族架子,心下都是生出好感。
公孙剑从包裹里取了一只酒袋子递给楼文师,楼文师显然是随意惯了,接过酒袋,仰首灌了一口,叫了一声“好酒”,将袋子递过去给齐宁,忽地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忙道:“快取干净的碗来。”忽地想到自己对着袋口饮酒,就算将酒水倒入碗中,也很不合适,有些发窘,不想齐宁已经伸手接过酒袋子,二话不说,仰首也灌了一口,楼文师先是一怔,随即拍手笑道:“小侯爷果然豪气干云,也难怪帮主他老人家对你另眼相看。我们这些叫花子,走在大街上,连常人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小侯爷竟是不嫌弃叫花子肮脏,哈哈哈,要是按照叫花子以前的脾气,说什么也要拉了拜把子!”
齐宁笑道:“拜把子?”
楼文师忙摆手笑道:“说笑说笑,侯爷千金之躯,楼某只是流落江湖的一名乞丐,就算有这个心,那也!”
齐宁心想丐帮只是错综复杂,形势随时都会风云突变,楼文师乃丐帮四大长老之一,若是能够与他搞好关系,那绝对是一大裨益,而且这楼文师性情通达,侠义心肠,倒是齐宁十分欣赏的江湖侠客脾气,笑道:“楼长老,你若是不嫌我年纪比你小,咱们现在拜了把子如何?”
楼文师一怔,他虽然是丐帮长老,在江湖上地位不低,但齐宁却是楚国锦衣候,锦衣候名动天下,是楚国一等一的贵族,两人地位可说颇为悬殊,他只以为齐宁说笑,可是齐宁一脸郑重,倒并非是开玩笑。
“小侯爷,你!”
齐宁却是拉了楼文师的手臂,径自出舱,此时雨势却已经小了不少,齐宁笑道:“今日大雨瓢泼,你我二人也不需繁琐,立于天地之间,以天地为凭证,结为兄弟如何?”
楼文师本就是个极为洒脱之人,虽然诧异于齐宁的行为,但一时血气上涌,哈哈笑道:“痛快,痛快,小侯爷,原来你也是个洒脱不羁之人,好得很,与我的性子合得来,好,咱们就在这大雨之中,结为兄弟。”
两人当即在甲板跪倒,向天拜了八拜,齐宁转向楼文师道:“楼大哥,你年纪虽长我不少,但以后也只能为兄长了。”
楼文师拍了拍齐宁肩头,笑道:“齐兄弟,你骨子里满是豪迈之气,和那些当官的完全不同,哈哈,帮主的眼光,从来都不会有错。”
公孙剑三人目瞪口呆,只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真是匪夷所思,片刻之前,楼文师还欲取齐宁性命为向百影报仇雪恨,可是转眼之间,两人却是结为金兰兄弟,这两人外貌看上去相差二十来岁,两代人却结为兄弟,真是古怪得紧。
只是他们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江湖中人性情相投,一时心血来潮,烧黄纸拜把子的事情也是稀松平常,楼文师和齐宁拜把子倒也不是太让人惊诧。
回到舱内,两人都是颇为欢喜,楼文师见到赤丹媚兀自没有醒来,轻声道:“齐兄弟,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伤的可是不轻,出手伤她的是为重掌力高手,横练功夫少说也有三十年的火候,东齐境内,此等外门高手,并不多见。”
齐宁犹豫一下,才道:“本来不该隐瞒楼大哥,不过她的身份特殊,等到日后再向大哥解释。”
楼文师知道齐宁为难,也不多问,从怀里取了一只小竹筒,只有拇指粗细,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道:“这颗药丸能够疏通经脉血气,你先给她服下一颗,不出意外的话,她内息恢复会大大加快,不过三四个时辰,应该能够醒过来。”
齐宁知道楼文师此时才拿出来,这药丸必然珍贵,他既与楼文师结为兄弟,也就不矫情,更何况赤丹媚此刻伤势却是不轻,过去小心翼翼将那药丸放入赤丹媚口中,药丸入口即化,赤丹媚绵软娇躯微微动了动,喉咙里轻嗯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齐宁心下微宽,这才转过来在楼文师身边坐下,轻声道:“楼大哥,此行襄阳,绝不会顺利,要多加提防白虎!”
楼文师皱起眉头,低声问道:“齐兄弟,你说帮主还活着,我深信不疑,只是帮主究竟是被谁所伤?帮主既然没有死,白虎为何会给我写这封信,他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