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严阵以待,船夫们都是抓紧手中的鱼叉,按照齐宁的吩咐注意底板的动静,很快,便有一处“啪”的一声响,一块木板被凿穿,破开一个小窟窿,从窟窿眼里立时有江水冒出来,边上那名船夫双手持鱼叉,直待窟窿再破开大一些,便将鱼叉刺入下去。
只是片刻间,船底已经有五六处被凿开了窟窿。
李堂神情凝重,低声道:“侯爷,这帮家伙是想将这条船弄沉,船橹已经被破坏,咱们无法让船靠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船在江中央沉下去。”
“他们在船上不是我们的敌手,但都是水性极佳,是要将咱们弄到水下。”周顺也道:“侯爷,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
齐宁却是盯着木板不说话。
忽听得咔嚓嚓声响,一块底板被破开,现出一道极大的窟窿,边上那船夫二话不说,鼓足勇气,将手中的鱼叉照着那窟窿狠狠地刺了下去,鱼叉没入水中,忽听那船夫“啊”地叫了一声,手中的鱼叉竟然是被人从水下扯过去,那船夫吃了一惊,急忙撒手。
裂开的舱板越来越多,这帮水鬼自然是准备妥当,早就想好了万不得已便凿船,所以工具准备的妥当。
看到大量江水涌入进来,礼堂沉声道:“侯爷,这条船是不能留了,船上还备有两条小船,侯爷速速趁坐小船离开。”
像这类官船,通常都会备上一两条小船,有时候吃水太浅,大船无法靠岸,便可以依靠小船上去。
这些船夫不是平常的船夫,也都是吃着皇粮,知道情势危急,定要保证候爷的安全,早有船夫上来道:“侯爷,船橹被破坏,无法靠岸,这帮贼人是破舟沉船,还请侯爷趁坐小船速速靠岸。”
“本侯不能丢下你们不管。”齐宁正色道。
李堂道:“侯爷,恕我直言,这帮贼人袭击过来,是冲着侯爷而来,只要侯爷离开这条大船,船上的船夫们都是有水性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侯爷,这些贼人武功虽然平平,但水性极精,在水下我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周顺也道:“咱们趁小船上岸,只要到了岸上,这帮贼人便不足为惧。”
听得“咔”一声响,又有底板被破开,此时底舱已经侵入大量江水,没了双脚,齐宁再不犹豫,沉声道:“趁小船上岸。”
众人出了底舱,船夫们立时将穿上备好的两条小船放下了水,两条小船一般大小,也就只能乘坐三四人而已。
“周顺,李堂,你们和赵权一起,抬齐峰上船。”齐宁吩咐道:“战樱和我还有严凌岘乘坐一条船。”
齐宁既然有吩咐,众人也不啰嗦,李堂等人进到舱内抬出了受伤的齐峰,登上小船,周顺摇橹,往岸边过去,西门战樱和严凌岘也上了第二条小船,却不见齐宁过来,两人都是拔刀戒备,以防水鬼靠近,忽见到齐宁背着一人过来,那人全身都是被黑袍罩着,裹得严严实实。
齐宁跳上小船,小船顿时晃动,齐宁将那人抱在怀中,冲着严凌岘道:“往岸上去,你来摇橹。”
严凌岘一怔,尴尬道:“我我不会!”
便在此时,听得西门战樱急道:“快,快走,他们靠近过来了。”抬手往水中指过去,只见到水面浮出三四个脑袋,瞧见齐宁乘坐的小舟,立时潜入水下,水面划出水痕,正是往小舟这边过来。
严凌岘自然也清楚,若是正面交锋,倒也不比畏惧这帮水鬼,可是如今身在江面,已经处于劣势,这时候也不管会不会,过去坐好,拿起划桨,瞧见李堂那条小船就在前面不远,当下也是摇起划桨往那边去。
他动作生疏,小舟晃晃悠悠,严凌岘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西门战樱手握大刀,盯着水面,提防有人靠近过来。
李堂那边担心水鬼攻击齐宁这边,也并没有全力划桨,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将距离拉开,随时准备接应。
严凌岘苍茫之下,勉强掌握了如何摇桨,往前划出一小段,便在此时,小舟却陡然间剧烈晃动起来,严凌岘急道:“他们潜到了船底下。”
严凌岘话声刚落,身边“扑通”一声响,齐宁扭头看过去,只见到西门战樱已经跳下了船去。
齐宁心知西门战樱是担心水鬼在小舟底部凿船,所以义无反顾跳了下去。
西门战樱勇气是有的,但是她的武功算不得有多高,更何况是在水下与水鬼纠缠,齐宁一皱眉,严凌岘还在担心,就听到再次传来“扑通”声响,齐宁竟然也已经跳下了船去,便连手中抱着的那人也一同入水。
前方李堂等人见状,再不犹豫,留下赵权照顾齐峰,与周顺二话不说,都是跳入水下。
赵权心中却也是大为着急,站在船后,忽见到江面上水波翻滚,紧接着便瞧见齐宁已经浮上来,身子一扭,紧接着又潜了下去。
赵权见到齐宁在水中翻腾,灵活轻便,心下有些诧异,暗想侯爷从小到大也没怎么下过水,怎地这水下的身手如此了得。
以前的那个锦衣世子当然不会水,不过现在的这位锦衣候,却是水性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