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我们相信你!”
周庭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轻:“我……没有。”
任潮生拍了拍孩子,起身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女教师:“我相信小庭……”
没理会给他拼命使眼色的周泰,任潮生加重了语气:“他说没偷就没偷!”
眼下,学生家长好对付,可他们家“外援”的态度异常强硬,赵兴郭觉得问题变得棘手了。
没等赵主任表态,汪君的“女高音”已经彻底爆发:“他自己都承认了!这么多人看着,还有检讨书……”
“那你说小庭是怎么承认的,你们能拿出小庭偷钱的证据?有视频、还是有人证?”
见年级主任沉默不语,中年保安只得开口:“钱包就在这名学生的课桌里找到的,我觉得这能说明很多问题……”
接着,保安拿出了还装在袋子里的失物。
任潮生不置可否,转过头问周庭:“小庭,他们说的对吗?”
男孩怯生生地仰起脸:“下午大课间还没结束,赵老师突然进教室来检查……他们在我课桌里搜到一个包,赵主任就说我偷了东西,还喊来汪老师。他们说我不承认也没用,有人看到我拿了……”
“哼!”
甩动齐肩的波浪卷发,汪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家长也真是,学生说什么就信什么!我包里可有这个月刚发的工资……”
任潮生不动声色,用眼神鼓励周庭继续说下去。
孩子看了看家人,逐渐提高了语调:“可我没有,开始还有同学帮我作证,我们课间一直在操场玩……赵主任又说,钱包已经找到了,只要我承认,写完检讨就可以回家……”
也许没想到学生敢“吱声”,一直冷嘲热讽的女人彻底沉默了。
性子火爆的周泰却是忍无可忍:“威逼!利诱!你们可都是老师!把检举人叫出来,我们小庭要和他当面对质!”
在中途保持沉默的赵兴郭,脸上已经堆起笑,当起了和事佬:“既然钱包找到了,大家都没有损失。周庭同学,经过后续调查,如果你是冤枉的,老师一定道歉!”
任潮生的执意,让赵兴郭发现事不可为,只能示弱。
学校老师主动退让后,任潮生与周泰对视一眼,也说了几句软话缓和气氛:“几位老师辛苦了,东西的确不是小庭拿的……”
“啊——”
刚从保安手里接过钱包的汪君,突然尖叫出声,空气瞬间凝固了。
“看看你们家养的贼娃子,我这可是卡伦公司发行的限量版钱包,这、这上面居然有划痕!”
周庭身子一僵,整个身子如同置身冰窟,无端的指责、冰冷的眼神、刺骨的黑暗……
心中有什么忽然崩塌了,却又在废墟燃起森然的火焰。
“我说过——我没拿!”
……
这时,天际一阵大亮。
只见漆黑如墨的天地间,锯齿状的闪电时隐时现,乌云边缘喷吐出炽烈的白焰。
落地窗前,任潮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凝望空荡的门庭。
“小庭的脾气这么大,平时还真看不出……”
身后传来的叹息,除了无奈,更多的还是担忧。
昏暗的房间里,任潮生的面容被阴影覆盖大半,声音也变得低沉:“……对,像他的母亲,性子烈。”
“是不是,该告诉他?”
这也不是周泰第一次提议,但任潮生并不准备改变主意。
“还不到时候,周哥……这样,挺好!”
无数蓝白交织的电芒,在云层上有如灵蛇般蜿蜒而去。
落地窗前的任潮生眼神深邃,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知去向的周庭……
事发突然,周庭被冤枉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教室,随后消失在校门外。
等他们驾车去寻找的时候,却撞上了这场大雨,只能停车躲避。
突袭虹城的雷暴,堪称百年不遇,风雨让整个城市像是栽进了水池,视野模糊一片,根本没法找人。
所幸这场天灾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夜雨停后,只剩下寂静空明的夜空。
零点刚过,周庭也走回了半山别墅。
初春寒意萦绕,周庭只穿了一件被雨水淋湿的单衣,冻得直哆嗦。
看到儿子这“落汤鸡”似的可怜样,周泰满腔的埋怨都吞下了肚,心疼得直叫唤:“小庭,你的衣服和备用伞呢?快,先不说了,把书包给我,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千万别感冒了!”
“爸,任叔叔,我没事,衣服和伞……”
陪在周泰身旁的任潮生,温和地注视着手足无措的男孩:“小庭,你先去洗个澡,其他事等明天再说,快去吧。”
等周庭离开,任潮生拦住了还想开口的周泰:“小庭长大了,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如果有事,相信他会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