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光入体,杜飞感觉头痛欲裂,忍不住轻呼了起来。
不远处的叶凝霜看到杜飞抱头倒地,匆忙赶来。
头痛之感只持续了一小会便消失了,一个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残魂已无所思,留念以待来者!”
杜飞仿佛感到脑海之中多出一套修行的法门,只是这法门与自己平日里所练习的吸纳元力的之法大不相同,此法门讲究的是以外力淬体,修行至高深之处甚至可用肉体与元器相抗!但这门神决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
“杜飞!你怎么样?”悦耳之声传来,带着一丝关切之意。
睁开双眼,绝美的脸庞近在眼前。“我没事,只是突然头痛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刻留在我识海之中了。”轻轻摇头,杜飞对叶凝霜也没有隐瞒。
“刻入识海?莫不是得到了传承?”叶凝霜神色缓和了下来。
“不知道,是一套奇怪的法门。”杜飞若有所思道,但杜飞修为尚浅,无法将此法门以神识之力投射而出。
“如此便应该是前辈的传承无疑,只是不知是哪位高人,竟隐居于此。”听得杜飞之言,叶凝霜倒是放下心来。
杜飞从小便是遭受冷眼,如今与这叶凝霜也只是数日之缘,却未曾想到对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顿了顿,杜飞道,“刚刚我到达此处之时,这蒲团之上原本是坐着一名老者的。”一边说着,杜飞一边伸手指向那中间的蒲团,“我查探之下发现这老者身着白色锦衣,袖口上有一个巨剑标志,与我宗的一般无二!”
“白色锦衣?若此人是我宗门人,那必是宗内核心人物,也不知是我宗哪位前辈坐化于此。”叶凝霜欠身而下,望向那三个蒲团,似是感慨万千。
“说来惭愧,弟子杜飞受前辈传承,却不知前辈名号。”说话间,杜飞双膝跪地,磕头三响,“只望来日若有缘知晓,定为前辈供奉。”
……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在这洞窟中找寻许久却也不见出路。此处四面是石壁,寸草不生,根本无物果腹,两人已精疲力竭。
“这里大约是无路可出了吧?”洞窟之中也仅是一丝微光稍稍照亮,偌大的洞窟只有丝丝凉意袭来。叶凝霜本就有伤在身,几日未曾进食,全靠几粒回灵丹支撑体力,如今丹药用尽,原本心中存有的那一丝逃生念想也在此刻彻底破碎,身心俱疲,绝望之意全然留于脸上。
“不可能!”不知为何,杜飞却依旧不愿放弃,或许是曾经的那颗追求武道之心,那份宁死不辱的执着还在支撑着他吧。
石室很大,但杜飞却依旧不停地找寻,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盼能寻得一条出路,可每一次只带回无尽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不甘之意涌上杜飞心头,紧握手中黑色巨剑,杜飞运足元力狂砍向四周的石壁。
“呯……”火花四溅,可石壁之上也只留下几道剑痕,其坚硬程度远超杜飞想象。
……
“杜飞!”声音依旧是那么婉转。
“呼!”听得叶凝霜呼喊,杜飞停了下来。
“你怕死吗?”
这一句话像是直接戳中了杜飞的心田,我怕死吗?杜飞问自己,不怕,因为已经死过一回,但是为何又要执着的寻找这明知是绝地的出路?是因为怕死吗?杜飞不知道,原本坚持的心念瞬间被击毁,这一刻,杜飞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不怕死,我们便在此等死吧!”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坦然无比。
“在这等死?……”口中不断重复叶凝霜的话语,杜飞显得有些迷茫,这绝地之下,似乎也只有默默等死。
“杜飞?”声音虚弱,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轻呼之声打断了杜飞的思绪,“叶师姐所言非虚,或许我们真的只能等死于此了……”说到后面便没了声响。
“此次是我太过冲动,坚持要夺那蛟鳞,却没想到这玄冰蛟居然不惧煞气,始料未及,反倒还连累了你。”原本是高傲无比的冰霜丽人,却与杜飞道起歉来。
“叶师姐何必如此见外,当日若不是叶师姐守护,在下或许早已葬身灵兽腹中,哪里还能以此残躯斗蛟,获得这许多精彩。”回忆起与玄冰蛟大战时的惊险时分,杜飞露出一丝笑容。以修士一阶之境有此经历也足以笑傲同阶之人了。但这笑容很快就便成了自嘲,即便是经历非凡,但依旧只能永远留在此地了。
“你不必记挂此事,那日若不是我要寻你相助,也不会在那等候。其实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自私的人!”叶凝霜缓缓说道。
“无论是何种原因,我的命都是叶师姐救下的,可叹!我活这么大,是被族人赶上绝路,却被陌生人所救!”话语之中带着一些伤感,杜飞只有个十四岁的少年,心中总是放不下那份念家之情,但这个家似乎已经抛弃了他。
“被族人追杀?这是何故?”叶凝霜有些困惑,寻常家族除非是十恶不赦之人,否则怎会被家族之人追杀,眼前杜飞绝非此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