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莫掀起的闹剧终究并未持续多久,在渊澜拒不见客,未良未妜又一直言辞冷漠不甚在意的情况下,众散修的找人热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们是眼红一位元婴道君的人情,也暗想如果借此和第一大派产生联系,甚至混个客卿执事的身份那就再好不过了。
跑到前线来的散修大都是有着不俗实力有心挣一挣的,或多或少总有些心气在,哪里能够乐颠颠的被人视作仆役指使呵责。
俗话说得好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现在有求于人的又不是他们,没必要为了一个不一定到手的人情过去让人白白鄙夷。
去见未良未妜的人少了,但关于渊澜道君移情别恋的传言却是越传越广,短短几日里便就不在局限于夙夜城的范围了,它乘着修士这艘快船乐颠颠的朝着游龙城而去。
“黥雨,此事你怎么看,这传言是真是假?”
闽思抬手倒出两杯清茶,颜色蔚蓝如海,一眼看去碧波浩渺晴空万里。
他伸手将一盏推向对面的女修,复又递过去一枚玉简。
“闽思师兄这里总有些稀罕的新茶,看这颜色倒令人好奇其中的滋味。”女修将茶盏半笼在手心,似是不愿回答闽思的问题。
“下边送上的小玩意罢了,只是有些新奇当不得稀罕二字。”茶盏在手心转了两转,却不想被主人反手一扬,一汪碧蓝尽数融入灵花的土壤之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对方茶盏中重新弥漫其的白雾,女修一声叹息:“真如何?假又如何?我总得去走上一趟,也无非是去走上一趟。”
黥雨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似是有些厌倦对方将要出口的话语。
“渊澜这把刀磨得很利,你要拿好。”
“我知道!”黥雨有些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她拿起桌上的茶抬手仰头一饮而尽,粗糙的如同牛嚼牡丹,眉眼间沉沉的带着些许郁气。
“玉简黥雨稍后便看,师兄若是无事,黥雨就先行一步了。”
放下杯子黥雨顺势起身,举步欲离但动作却放的缓慢,但直到她转身出门身后也再未传出什么声响,唯有涓涓的水声。
闽思垂眸看着怎么也倒不满的茶盏,听着脚步声渐去渐远,他方才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你要小心”
这把刀磨得锋利,你要小心
重新摸了一盏茶盏出来,倒入一汪碧蓝,闽思举杯一饮而尽。
这茶看着好看,入口却有一股散不去的腥味,像空口吞了一条活得海鱼。
她最不喜腥腻,也不知是如何喝下去的。
虽已为元婴道君,居一派长老之位,但这日子过得着实有些没滋没味烦闷的很。
前些日子不过是输了那位永清道君一子,竟引来了门中宿老的呵责。
现在宗门里许多人的视线都钉在他的身上,倒是不好再拦着黥雨了。
呵,这日日里将各门各派摆在棋盘上推演来算计去的,日日像在山巅之尖上起舞,不见半点天下第一大派的气度。
道心蒙尘,出窍或许还可一窥,但怕是难入化神之镜了。
黥雨不曾借助城内的传送阵离开。她飞离了游龙城后也没有立即动身前往夙夜城,反而是寻了一处无人的山谷,将魔物妖兽剿灭一空之后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她冲着上空举起右手,仿佛仍能够看到那条细细的由师尊为她系上的破旧红线。
她想问问自己,真的决定好以后直到死去都和红线的主人绑在一起了吗?
她想问问自己,真的能够将闽思师兄从心中割舍遗忘吗?
她想问问自己,真的甘心让他人来决定自己的一辈子吗?哪怕那人是她的师尊,是一派之主!
黥雨觉得她有许多的问题需要问问自己。
如果玉简中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此次夙夜城之行怕是她唯一一次摆脱红线的机会。
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答案,这关系着她一生的答案黥雨觉得自己可以先好好的想想。
没想清楚之前她哪里也不想去,哪怕有门中宿老的安排和师尊的隐晦叮嘱。
连续几日没有大股魔物来犯,与城中越发凝重的气氛相反的是大家出城后探寻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唉!唉!唉!老三你那风刃瞄准点,照着这妖兽脖子去,切口削的漂亮点!这皮子还可以卖钱呢!”
“大哥!小心尾巴!”
“嘿!敢偷袭老子,妖兽看锤!”
“吱嗷!”尾巴受创又尖又利的嚎叫从那半rn的妖兽口中传出,尖溜溜的像一根锥子一样狠命的往人脑袋里扎去。
拎着锤头的壮硕男修嘿嘿一笑,全然不在意妖兽的悲号,挥起锤头由下至上将其捶至半空之中,妖兽在半空一甩血肉模糊的尾巴,地上被捶过的地方立即从砂砾里窜出一只蛇头,蛇信一吐一股黑黄的毒液暗器一般的朝着男修阴险射去。
吐出这一口毒液,蛇头也立即开始腐化,一股股见之不详的黑烟蠢蠢欲动的朝着四周蔓延。
砰!砰!
仿佛早就预料好了一般,两团寒气在半空中与毒液和黑烟相遇,将拇指大的一团毒液和尚未完全腐化的蛇头封在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