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搅动周遭氛围。
台下有傲龙宗弟子匆匆而来,面色慌急的与黥雨密语几句。只见得黥雨面现异色,随而望向台上。
本打算再与永清交锋一二,顺便讨教讨教剑法的渊澜接到自家师姐的传音:“师弟,事情有变。”
不得不放弃了心中的盘算与星辰阁的诸位作别,对手突然收兵息鼓永清也没有称此追击的打算,如此也算得上是和平收场。二人面上言笑晏晏,心中却共同转着一个念头:“不急一时,我们来日方长!”
卯时他迎着日出结发,宣告天下,星辰阁昨非结婴成功,号永清。
现在哺时已过,这庆典也在日落时分结束了。
三月的春光暖融融,丝丝缕缕融入到天地之间。
临水而生的照水梅树望着湖中的婀娜,白花重瓣,残雪照水!
树下浅色衣衫的少年郎指尖挺着一只小蜂,不似生灵更像玉雕。
他面上挂着一丝浅笑,眸子却越发的冰冷,宛若两颗黑玉琉璃浸在了寒潭里,水润透彻也寒彻骨髓!
“渊澜……”
玉蜂飞入花间,少年的身形被大门隔绝。
次日,坐忘峰上永清道君依旧早起舞剑;星辰阁外,长发及踝的小姑娘拭去剑上的残血。
“都来了。”小姑娘坐在树上摇晃着双脚,膝上的长剑藏于剑鞘,剑穗随着小姑娘的动作一甩一甩。
“阿昶,又有人要对我们的同族动手了,我们杀回去好不好?”
“凭少族主吩咐!”栾昶脸上不见笑容,冷冰冰的眼睛中是几欲溢出的杀意。
他身后的人默默的握紧兵刃,抬头露出一双双相似的眼睛,森寒冰冷,满是杀意与怒火,将他们的答案传递给树上的少族主。
自从那一夜混乱之后,他们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被大派弟子追杀,被小派门徒窥伺,人人都恨不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去邀赏!去成名!
若不是承蒙少族主搭救,现在不是死无全尸就是身陷牢狱。
而今,他们的族人面对曾经他们的境地,也轮到他们搭救,顺便……杀!!!
魔道的门派,他们恨!但,他们更恨傲龙宗,当年的同盟,如今是围剿他们最狠的人,渊澜这个名字更是让他们恨之入骨,饮其血啃其骨!吃其肉枕其皮!
“嘘~!”少族主竖起手指抵在唇前:“老规矩,栾族标志性秘法一概不用!救人为主,莫恋战!”
“诺!”黑衣附身的修士一个个眼中寒光更甚,但也齐声应是。先救人,待复仇!他们知道的,复仇,他们可以等,当举刃之时,他们必定成功,所有参与者都将付出代价,何缺一把刀!
“走!”一声令下,少族主当先化为一道流光,其余人纷纷紧随其后。
此次出动三十三人,无一金丹之下!
血的腥气随风飄至,闻得此味每一个人体内的血脉都在隐隐沸腾,心中满是怒火。
这是他们族人的血,是他们一脉相传的同胞的命!
有人身形佝偻,有人脊梁直挺,也有人彼此搀扶!
有人愤愤难平,有人哀哀戚戚,亦有人沉默不言!
但不管是怎样的众生百态,他们都还是有着相同相似的地方。相同的是他们体内流淌的血脉,相似的则是重量不一的黑色枷锁。
带着倒刺的鞭子每一次挥舞都会卷起一捧捧猩红,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粘稠的血液在衣衫上凝结为大片大片的血痂,一层摞着一层,不似凡人的腥臭,蕴含了灵力与威能的血液呈现出一种浅淡的清香与腥气相互纠缠。
栾子策望着周围神情略显麻木的族人,看着他们透着疲惫的眼神,心中苍凉。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还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又为何针对他栾族?还不知道父亲母亲怎样?还有那些当日留在族地厮杀的族人生死?
他的复仇,还没有开始,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不!他不甘心!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心中的火焰熊熊燃起,他低下头让长发投下的阴影盖住眼睛,眼中盛满了复仇的火焰,还有不知是悲凉还是悲壮的哀伤。
不顾丹田筋脉的禁锢,他一遍遍的尝试着调动丹田内的灵力,哪怕刚刚调动一丝就被扑灭,疼得他想要浑身颤抖也不放弃!哪怕尝试了近百次才调动一小缕灵力进入筋脉就化为乌有也在拼命的尝试!哪怕明知就算自己调动了一丝灵力,但只要冲破体表就会引起雷链惩戒预警,图做无用功,他也在尝试!也在进行这种近乎无望的努力。
他不知道,如果连这都不做,他还能够做什么?
引颈受戮乖乖等死吗?还是放血为持,剔骨作兵?
呵呵!怎么可能!怎么能够!
他的族人,还有他那如日方中巍巍赫赫的家族!
如何能够什么都不做,万一,万一,还有什么转机呢!
若是丹田闭塞,经脉僵化,就算出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