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告诉你这些话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再凭感觉做事,不要冲动,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我比你有克制力。”
我当时没想大暴要我有克制力是什么意思。等我想通的时候,已经晚了。大暴对这个业务非常没有把握,甚至极度害怕。
我想通这点的时间离大暴对我说这句话并没多久。就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我和大暴进了中医院的住院部里一个特护病房。
大暴先进去的,我随后进门。进去才几秒钟,我就退了出来。靠着甬道的墙大口呼吸。我全身都在发虚,额头流着冷汗。我颤巍巍的把烟拿出来,含了一棵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火,打了几下才把烟点燃。我猛吸了一大口。
大暴也走了出来,神色紧张的问我:“老八,你看见什么了?”
“全是。。。。全是。。。。”我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大暴身体也开始发抖,“你到底看见什么?”
“我们走吧,我们没本事干这差事。”我打退堂鼓了。
“我已经收了喜钱啦,”大暴有点不甘心,“这是我第一个业务呢。”
“你知不知道,病房里有什么。。。。。。”我勉强抬起手,向病房的门指着。
大暴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
我沉沉的说道:“病房里,全部都是白影子,天花板上、床底下、地板上,到处都是,而且好大的血腥味,都是恶魂。”
我又抽了口烟,“现在病房里的阴气还在往外漫呢。已经渗出来啦,你看我们的脚下,哦,你看不见,但你不觉得脚很阴冷吗。”
病房内缓缓渗出的灰白阴气,已经蔓延到了甬道。我看得清楚的很。
甬道的日光灯闪了闪,啪啪两声,靠近病房的这盏灯突然熄了。
我继续说道:“里面有几个人?”
“没什么人,就是出事的人的老婆在里面。”
我轻轻对大暴说:“除了你,我只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但那个人好像已经死了,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就是啊,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治邪的对象。”
“我们搞不赢的,病房里全是白色魂魄,凶煞气太重了。至少有七八个白影子,把病床上的那个人,紧紧抱着,有的抱腿,有的抱胳膊,有的抱腰。。。。。。”
“怎么会这么凶呢!”大暴也知道害怕了。
“小孙,你们怎么出来了?”病房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问大暴。
这是个风姿卓越的妇人,从形态和表情,以及穿着,能推断出有四十多岁了,她长得很漂亮,脸色没什么皱纹,从容貌上看,又只是在三十出头的年龄。
“这是邱阿姨。”大暴给我们介绍身份:“这是我下手。叫他小刘就行,邱阿姨。”
“我不姓邱,我爱人才姓邱,不过你们就叫我邱阿姨吧。”邱阿姨的神情很憔悴,说话没有力气,好像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不在乎。
我被病房里的场面吓坏了,不敢说话。
“小孙,你说的帮你人就是小刘吗,嗯。。。。。。他。。。。。。。”邱阿姨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看我胆子小,对大暴也没什么信心了。
邱阿姨接着说:“小孙,谢谢你,你的朋友说的没错,你们还是回去吧。”原来她听见我劝大暴不趟这趟浑水了。
大暴在犹豫,隔了一会,掏出钱夹,拿出八百块块钱,递给邱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大暴不甘心不情愿的模样,我都急死了,恨不得替他把钱扔还给邱阿姨。
邱阿姨拒绝王八退钱给她,“不用,你既然已经来过几次了,算是给我帮过忙了,这些钱,是你该得的。”
大暴还在坚持。
邱阿姨脸色变了,变得很伤感,凄楚的模样:“我不缺钱,我就想老邱能好转过来,你们。。。。。。走吧。”
我听到此处,立马拉着大暴就走,这么好的事,钱都到手了,又不用冒险。大暴还在发什么呆。
走出中医院,大暴铁青着脸。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但还是忍不住说:“你说过喜钱一人一半的啊,那借给我的三百块,我就不还了。”
大暴长叹一口气:“你怎么就知道钱呢。”
“那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事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劝他,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开张,却落荒而逃。我知道大暴很失落。
和大暴分了手,我回到住的地方,买了点猪头肉和一瓶白酒。自己大快朵颐。喝醉了,就睡觉,第二天起来,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过了个把星期,大暴也没来找我。
看来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