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上,宫灵雪和夜慕白两人遥遥相对,衣袂翻飞,凝眉静视全文阅读。在两人不远处,辰风以及木幽茗等人均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在宫灵雪叫出夜慕白名字的那刻,众人便只觉一记闷雷在脑中炸开,瞪大了双眼。尽管木幽茗曾经隐约的猜到了一些,可是却始终未敢真切的相信,直到刚才夜慕白脸上的面具轻缓的滑下,那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露了出来,她才猛然明白以前的猜测都变成了残酷的现实,登时一阵头晕目眩席卷而来,几欲站立不稳。
“幽茗,你怎么了?”离她近的星濯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双手去扶。
“我,我没事。”木幽茗一手扶额,半靠着星濯重新站了起来,见星濯一脸的担忧,便勉力一笑,却让星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
“你说他们谁会赢?”眼神呆呆的望着天空上两道俊逸的身影,木幽茗声音虚弱的问道。
星濯眉心一紧,他嘴唇微张,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无论谁输谁赢,对幽茗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也许正是因为当初太过亲密,所以现在才会痛苦如斯。
“哈哈哈……”夜慕白忽然状若疯狂的大笑起来,一手扬飞了手里的酒瓶,身子在原地踉跄了几步,借着月色,一行清泪从他的眉角滑落而下,很快就消散在了微凉的夜风中,在脸上留下浅浅的泪痕。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夜慕白双膝一曲。跪坐在了崖顶上,他低头喃喃的自语着。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哀伤和无助。
他曾多次都想抛开现有的一切,从此隐匿消失,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了,越往前走,他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无能无力的事。
风,冷冷的吹着,月,姣姣的照着。却吹不尽他心中的烦郁,照不开他心中的阴云。他呆呆的跪立在摩崖顶上。任泪顺流而下,打湿衣襟。
要是当年自己能果断抽身,不要沉迷于那温柔情义之中,或许现在的自己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吧。夜慕白的手深深的嵌进了泥土里,丝丝血迹斑驳而出,在冷月下露出刺目的红。
还记得三年前,自己从落星殿离开时意气风发,那时的自己虽然是背负着秘密而外出游历。可是。自己想的更多的却是把玩,他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步。
作为落星殿的少主,他从小接受着严格的训练。很少能有机会与人接触,更遑论外出,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机会,他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父亲愿意接受此任务,那就是寻找一个人,一个体质命格都异于常人的人。父亲说这个人很好找,只要他碰上肯定就能知晓。
后来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一开始虽然并没有立即觉察出宫灵雪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人,但是通过木幽茗中毒事件后,他立即就意识到了,可是,他却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也忽略了自己在这件事上可能的情感投入。
初出家门的他,很少能与人这么亲近过,年纪相仿,脾性相投,让他很快就和宫灵雪等人打成了一片,同时想到当时离开时,父亲也只是叮嘱自己注意寻找此人,有消息后传回落星殿,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强调其他,因此,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逐渐的将此事抛诸到了脑后。
直到再次回到中心地界,来到星塔,他才如梦方醒,自己一直以来竟然忘却了父亲的叮嘱,期间他和夜紫煌派来的人员接洽过一次,当对方告诉他,夜紫煌已经开始怀疑宫灵雪并决定派楼空明过来抓捕回去时,他顿时慌乱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最后他信誓旦旦的向使者表示,一定会调查清楚宫灵雪的身份后亲自带宫灵雪回去,这才将此事拖延了下来,因此,那段时间,他总是心不在焉,神色恍惚,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让他带宫灵雪回落星殿,他做不到,他知道一旦父亲要的人进了落星殿就几乎没有可能再出来,而如果他违背承诺,那么等待宫灵雪的可能是更大的灾难。
而恰在此时,宫灵雪却遭逢异变,竟然在决斗中意外身亡,随之连尸首也消失不见。初始,他跟所有人一样,觉得宫灵雪就这样离开了,但是回想到宫灵雪的体质命格均异于常人时,他心中又升起了隐隐的希望,他暗中查访过宫灵雪的下落却一无所获,但是凭着直觉,他知道宫灵雪一定还健在。
可是,十天后,他再次接到了夜紫煌传来的密令,速回落星殿。
不知事由的他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可是,这才是一切事件的真正开端,这时,他才知道以前是自己多么的一厢情愿。
回去后,他便被夜紫煌关进了密室,那里曾是落星殿的禁地,非殿主不得入内,小时候,他多次妄图偷偷的溜进去,却都被抓住赶了出来,可现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进时却突然觉得恍然若失,什么东西在顷刻间失去,又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蠢蠢欲动。
他依旧还记得那时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隐去了平时的慈爱,竟然多了一份恭敬,一份卑微。他怔怔的看着夜紫煌,后者却突然长叹一声,“去吧。”直到门缓缓的关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