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墨翎因璃琴手上的烫伤,又在盈月族多留了几日。
璃琴气恨的瞪着手上的白布,“翎哥哥,我的伤都好了,就拆了它吧”。伤得是右手,真的很不方便啊!穿衣吃饭都要人伺候着,弄得自己好像废人一样。
雪墨翎夹了块白菜,准确无误的放进璃琴嘴里,凉凉的说道:“你要是想留下疤痕,就拆了吧,还能警醒自己”。
璃琴气恼的瞪着他,可恶,就会欺压她!不过,她是敢怒不敢言。
这天早上,璃琴早早就被玉欣叫了起来,洗漱过后。她哈欠连连的跟在玉欣身后,疑惑的道,“去哪里啊?”
怎么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她一向都有赖床的毛病,不到时辰绝不起来。是以玉欣和紫玉都是准时叫她起床的,她也就没有怀疑什么。刚才出门看了眼沙漏,才晓得是早起了。不过出自对玉欣的信任,她自是不会因此而生气的。
玉欣转身扶着主子的胳膊,脸上添了抹无奈,“小姐,雪少主等你多时了”。
璃琴闻言有一瞬的迷茫,继而双眼睁大,抓住玉欣的衣袖,语气有些急切,问道:“这么早,他来做什么?”忽的想到他今日要返回琅风去了,璃琴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差点忘了这事。
雪墨翎要是知道了此事,肯定会生气的。
“翎哥哥……”,人未到,声音先至。
璃琴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夹杂着刚睡起的沙哑,就像是参杂了豆沙的糯米糕一样。雪墨翎眼底含笑,看着门口探出的脑袋,向她招招手,“阿璃,进来”。
璃琴一蹦一跳的走到他身旁,仰头问,“翎哥哥,这就要走了吗?”她心里期盼这一天好久了。他要再不离开,她迟早会郁闷出病来的。
雪墨翎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骂,“就盼着我走呢?这下高兴了?”
璃琴双手抱着头,大声叫喊,“冤枉!是你想太多了”。她只是想想,可没有说出来。
雪墨翎没有道破她的小心思,气恨道:“就是不能对你太好”。
听到这莫可奈何的话语,璃琴咬着唇角无声笑了,视线停到桌上,指着那长长的梨木匣子,“这是什么?”
雪墨翎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打开看看”。
被这样抱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璃琴还是感觉到十分的别扭,她不安的抓着雪墨翎的袖子,动也不敢动。她近来才发觉,雪墨翎变得更加我行我素了,一举一动随心所欲,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与看法。
雪墨翎低头,扬起唇角,故意靠的近一些,“怎么了?”凝视着她窘迫羞赧的脸色,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
耳边呼吸声清晰,温热的气息扫过肌肤,像是被火炙烤着。璃琴刻意忽略这样的暧昧,把雪墨翎当做是一个哥哥。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手心却出了一层薄汗。她稳住心神,慢慢打开木匣盖子。璃琴的目光随即就被匣子里的物件吸引住,惊喜的看着那把古朴精致的七弦琴。
“翎哥哥,这是漪凤琴?”她狐疑的问,指尖轻轻滑过琴身,又摸上琴弦。冰蚕丝触手沁凉,却不是寒冷。就像在闷热的仲夏里,清凉的溪水流过指尖,连心里都甚是清爽。
她能叫出漪凤琴之名,只因在一个琴谱上见过漪凤琴的图样,印像深刻。
雪墨翎看着她的反应,满意的笑了,“这不是漪凤”。
璃琴五指划过琴弦,修剪整齐的指甲勾过弦丝,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说嘛,古时名琴漪凤据说已被烧毁,怎么可能被他找到?再者,一千多年前的古琴,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的重现?她微微有些失落,目光在琴身上流转。看着打磨光滑的琴木,上面古朴简约的花纹,就像是记载着一个的已消逝时代,铭刻着优美动人的历史画卷。
关于漪凤琴,有个美丽的故事。
野史记载,漪凤琴是青龙国开国君王龙飞夜为其皇后燕轻舞所制。当时著名的琴匠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制出这天下第一琴。据说,皇后每弹此琴,百鸟聆听,蝶蜂共舞。
燕轻舞去世后,龙飞夜痛失挚爱,想到妻子生前弹琴胜景。便言道:漪凤之音,唯轻舞一人知矣!于是便下令烧毁漪凤琴。漪凤的千古绝唱,龙飞夜只留给挚爱。
璃琴叹息,如此深情的男子!让她想一睹其风采。然而,故事终究是太唯美了。为此,她曾查找过史书,结果,只是一声叹息而已。
帝王永远是帝王,他不可能只为一个女人而停留。龙飞夜深爱燕轻舞,这点毋庸置疑,可后宫中,却不可能只有一个燕轻舞。
每个女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而男人总想拥有许多个独一无二。
璃琴侧首看着雪墨翎,眸光微闪,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她张了张嘴,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始终问不出口。
人有惧怕之心,有惶恐之意,皆因未知。
雪墨翎手搁在琴尾,低语:“这是为你而生的?就叫相思”。
璃琴怔住,手指一颤,琴弦也发出短暂的颤音。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