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城东有一谢姓富户,谢家的女儿个个都是淮阳城出了名的美人。
长女谢玉影小时候就被郡守认作了干女儿,三年前皇宫选秀,谢玉影便入了宫。不久之后得到皇帝宠幸,一年后就诞下皇子。母凭子贵,自此圣宠不倦,如今已是四妃之一。取其名字,封为玉妃。
三女谢清影嫁给了永安侯世子,是永安侯府的世子正妃。
四女谢淑影自小体弱多病,已与江湖世家之一的安家少当家订了亲,再过一年就要完成婚事。
谢家四个女儿中最出色的是二女儿,如今待字闺中。
谢家次女年方二十,生的是花容月貌,犹如仙女一般的人儿。
这位谢家女名唤浅影,誉为淮阳城第一才女。
据说谢浅影还未及笄时,就有人不断上门提亲,门槛都被踏平了好几个。甚至有人传言,连皇城里一些皇子王孙也慕名前来求亲。
谢浅影才情高,眼光自然不低。那些上门求亲的男子,没一个入得了她的眼。这样一耽搁,谢吟月如花般的青春年华也蹉跎了。
女儿不着急,谢家二老却急了。
眼看着女儿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谢家二老不能再坐视不管,任由着女儿胡闹下去。夫妻俩想尽了办法,最后以死相逼,终于让女儿松口了。
谢浅影提出的条件是,办一场招亲赛事,最后的一关由她亲自把守。
谢家赔给女儿的嫁妆是一万金,一个庄园,这其中还不包括绫罗首饰之类的陪嫁物品。
这事一传开,不仅轰动了整个淮阳城,连临近的几个大城镇都轰动了。
谢浅影要亲自选夫婿,绝对是噱头十足。
还未娶妻的各方男子都聚到了淮阳城,甚至有的人为得到参赛资格而休妻。
璃琴这几天一出房门,听到的都是谢家的事。她都能为谢家编一个家谱了,“一个成了宫墙里的寂寞花,一个做了侯府中的金丝雀,还有一个即将进入世家的病弱女,有什么可羡慕的?我对那个谢浅影比较感兴趣”。
璃琴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奇女子。
月夕岚斜倚在宽大的座椅上,闻言微微一笑,“谢家这三个女儿地位尊荣,坐享荣华富贵,一辈子锦衣玉食的,难道不值得称羡?”
“庸俗!”璃琴毫不给面子的驳斥了一句,转眼瞅着月夕岚,“我这几天终于发现,你还真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怪不得爹爹总是教训你。你看看翎哥哥,他比你小,每天早出晚归的,那些事情好像永远做不完似的”。
她其实挺同情雪墨翎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担那么重大的责任,整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看他处理事务得心应手,那样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想必也是乐在其中吧。
那种成就感,男子大概都会满足吧。
月夕岚也不恼她,撇撇嘴,问道:“你对谢浅影有何看法?”
璃琴收回思绪,微微摇着头,发表自己的看法,“谢浅影分明是不想嫁,才提出未娶妻者参赛这一限定。谢浅影都二十岁了,男子大多十七八岁就娶妻了,要找个年龄合适的不容易了。我想,她不至于会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吧”。
也许这谢浅影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因某些说不出的缘由而不能双宿双栖。她发挥着想象力,勾勒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
月夕岚见妹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璃琴回神,眼睛转了转,看向月夕岚,“二哥,要不你也去凑凑热闹。兴许还能抱得美人归,解决你的终生大事。财色兼收,可谓人生一大乐事”。
谢家的嫁妆如此丰厚,不知多少人是为了这钱财而来的。富家父母本是为女儿着想,可这样一来,难免会招来一些贪财之徒的觊觎。
既得美人,又得金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好事,那些男人怎么会不趋之若鹜?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然而,世上之事,祸福相依,利弊相托。
谢家此举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人多,厚利,竞争也会激烈。兴许真能选出一个品貌皆优的男子呢。
月夕岚撇撇嘴,“你刚刚不是说谢浅影不会嫁给比自己小的人么?”
璃琴跳下椅子,大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架势,“二哥,非也非也!这里的小不单单指年龄,而是指心智思想。不是有少年老成一说么?可见年龄与心智不一定等价。再者,爱情这东西,博大精深,捉摸不定,靠的是感觉。有人说过,爱情不分国界,爱情不分男女,爱情不分年龄……”。
月夕岚猛地一阵咳嗽,白皙的面孔染上了一层绯色,连耳根都红了。
璃琴眨眨眼,无辜的反问,“我说错了么?这世上难道不存在男风?”
月夕岚咳嗽的更加厉害,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
璃琴摇摇头,扬声说道:“玉欣,给二少爷倒杯茶润喉”。
玉欣在门外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