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两位娇客。
她倒不是介意抛头露面,只是夏侯御风那若有似无的目光追随着,让她浑身不自在,加之雪墨翎有意无意的亲昵举动,引得在座的人大都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更令她如坐针毡,恨不得做个隐形人。
食不知味的陪众人用完宴席,撤席后继续陪坐。到底不熟稔,哪有什么话可聊的。再者三人成长环境完全不同,见闻更是不一,哪来共同语言好说的。因而三个女子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其他人聊天。
璃琴视线掠过在座几位风姿迥异的翩翩儿郎,他们有的是王公贵族,有的是世家公子,有的是江湖侠客,有的是豪富商人……虽然身份地位不同,却都是品貌俱佳才情横溢的傲骨男儿。
她无声的叹息一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胸前一缕发丝,无意识的盯着雪墨翎侧脸发呆。雪墨翎觉察后回过头,见她呆呆愣愣的可爱模样不禁一笑。心道:她可能不会知道,她这幅呆傻的样子让人见了恨不得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璃琴正出神,竟毫无所觉,半天后才回过神,瞧见雪墨翎正望着自己笑,脸色微微一红,忙直腰坐端正,讪讪的笑了笑。
雪墨翎摇头一笑,心知她不喜拘束,能耐住性子坐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隐隐有鼓乐声传来,新郎的花轿已到门口,促催着门里的佳人上轿。
璃琴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了。她不是长袖善舞的女子,做不到八面玲珑,她宁可躲在房里睡大觉,也不想招呼客人。
青越嫁娶风俗,女方出门,要兄长从闺房背到花轿。
月夕岚咧着嘴直笑,小声嘀咕,“还好大哥来了,少爷我这金贵的肩背还没背过人呢”。
璃琴听见,白了月夕岚一眼,看着大哥背着三姐一步步走出门去,看着花轿在鼓乐声里渐行渐远,泪水涌上眼眶,这一刻的心情极为复杂。
喜悦的是三姐终嫁给了意中人,有情人终成了眷属。遗憾的是三姐嫁夫随夫,从此就是蓝家的人了。担忧的是三姐的未来是否能吉祥如意,和夫君白头偕老成双成对。难过的是自己那已定下却迷茫的婚事,是否真的是一辈子的归宿?
“哗啦”一声,一盆水泼在门外,青石板路上一片水痕。
璃琴瞪着眼,瞅着手里拎着空盆子的月夕岚,“你做什么?”无缘无故的泼什么水?
月夕岚悠闲地把铜盆交给素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的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也是青越的风俗”。
璃琴嘴角抽搐,看着那一地的水泽,心里一凉。为这个时代的女子的命运感到悲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嫁给别人,受了委屈也没处诉说。娘家连为女儿讨个公道也是不合礼法的。
什么破规矩?
雪墨翎握着璃琴的手,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璃琴心下一动,抬头对他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虽有点生气,可她哪能跟二哥较真。
送走了九王爷他们几人,璃琴才算真正舒了一口气。出门前,洛少羽突然对璃琴说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璃琴一愣,旋即摇头,语气肯定,“不曾见过”。
看着几人远去,璃琴轻轻捶打酸痛的腰背,毫无仪态的靠在墙上,“累死人了”。月夕岚自是一番嗤笑,璃琴翻翻眼睛,懒得跟他计较。眼前光线一暗,她抬眼瞧着挡住阳光的人,挥了挥手,“别挡着太阳,冷”。
雪墨翎往旁边挪了一步,问道:“想不想睡觉?”
璃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现在最想看见的就是一张床,外加一床厚厚软软的棉被。今天早上虽说她起得很晚,可还是困得很,谁让她摊上一个多病多灾的身体呢。
“想不想走路?”雪墨翎又问。
璃琴立刻摇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无缘无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做什么。
雪墨翎稍一弯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像是听见了她心里疑问,笑说,“抱你回房”。
璃琴撇撇嘴,瞟了眼装作没看见这一幕的两位兄长,脸上烧起来,瞪着雪墨翎,小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雪墨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语道:“下次一定注意,等没人的时候再抱你”。
璃琴翻翻眼睛,无语至极。遇上无赖,她还能怎么说道理?见璃琴吃瘪,雪墨翎愉悦的笑出声来,脚步轻快的往寝房走去。
看见雪墨翎这般大胆轻浮的举动,月夕恒微微皱眉,望着远去的身影,旋即眉宇舒展,“三表弟也太宠着四妹了”。
“嗯”。月夕岚心不在焉的淡淡应了一声。
月夕恒打量了他几眼,微微摇头,“再有几月就是你的冠礼,爹说让你早些回去准备,还有,你的性子该收敛了,族里的事也要分管一些”。
月夕岚蹙眉,“族里事务有爹和大哥你管着就足矣,我才不要参合呢”。
月夕恒不赞同的皱眉,正要说教几句,月夕岚便找了个借口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