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邓公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屠飞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d打)这一年多来,他很少回北京,与邓公一起相处的时间更少,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给如此一个十多亿人口的泱泱大国施行颠覆性的经济改革,带给邓公的压力之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相信这种压力对邓公身体的影响也直接的。
屠飞很想将自己重生之前亲眼目睹的,中国今后二十多年发展的成果及问题,全都叙述给邓公知道,减轻他老人家的压力,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更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去传达这些信息。总不能说自己有预知能力,会算命吧?虽然屠飞已经在商业上做出了一些成绩,但在别人眼中仍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只不过比其他孩子成熟一点、聪明一点罢了,不然邓、王、严三位爷爷不会送他去部队锻炼。屠飞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道如果冒然在邓公面前纵论改革大计,无论说得多动听,也只能博得一笑,被当成是少年人的奇思妙想,不会得到重视。
可是现在邓公自己提出让屠飞做他的小参谋,去观察改革中的问题,情况就变得略有不同。屠飞完全可以在每次给邓公汇报情况的时候,将还没有暴露的问题用讨论的方式一点一点分析给邓公听,以邓公的睿智,即使不完全赞同,至少能引起思考。
邓公见屠飞答应得如此爽快,只是欣慰的笑了笑,说道:“你的事业刚起步,又答应了你王爷爷去参军,我就不给你增加负担了。”
屠飞忙道:“邓爷爷放心,我能抽出时间,应付得过来。”
邓公摇了摇头,正色道:“如果你真能抽出时间,邓爷爷希望你能到部队去接受真正的考验,而不仅仅是为了照顾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心愿,当一个有名无实的挂名解放军。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做大事光有一颗聪明的脑瓜是不够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文化知识,锻炼自己的意志,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你为国出力。”
屠飞眼眶陡然一红,双眼不自觉的湿润起来,他终于明白,邓公并非真的需要一个小参谋,而是想借用这种方式来亲自调教他,性质与送他去参军一样,都是为了让他成才。这让屠飞忽然有了一种负罪感,知道如果继续坚持,结果只会是给邓公再增加一个负担。
邓公伸手为屠飞抹去眼泪,慈祥的笑道:“别哭,到了部队就是男子汉了,会让战友们笑话的。唉……或许是我们对你的期望太高,想想也确实够难为你这孩子的,时间上怎么安排就你自己做主吧,爷爷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别忘了常给爷爷打电话。”说完拍了拍屠飞的肩膀,带着一丝不舍,上了车走了。
屠飞目送邓公的车队消失在街尾,又继续站了一会,感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转身时,发现鲍明和郦玉娴、袁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屠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吗?”
鲍明道:“晚饭在局里食堂吃的,回来已经有一会了,刚为她们俩安顿好住处,就在二楼你卧室的斜对面。对了,你应该还不认识她们吧……”
屠飞道:“她们俩的情况,振军哥已经都告诉我了。”主动向郦玉娴与袁媛做自我介绍道:“我叫屠飞,你们一定是郦玉娴和袁媛吧,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郦玉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首长好,警卫员郦玉娴向您报到。”
袁媛也忙敬礼道:“首……首长好,警卫员袁媛向您报到。”她高中毕业之后就直接招进了武警部队,涉世尚浅,性格又单纯,远不如郦玉娴沉得住气,适才刚好看到邓公上车离去的一幕,激动得差点忘了自己是谁,看到郦玉娴向屠飞行礼,才醒过神来。
屠飞微笑道:“我不是什么首长,以后咱们互相称呼姓名就可以了,鲍明他们也是直接叫我名字的。”心想自己过几天也是军人了,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兵蛋子,而眼前这两位女孩能够进入中央警卫局,军衔至少也得是个士官,按规矩应该自己先向她们敬礼,叫她们首长才对。
袁媛对眼前这位少年首长充满了好奇,仔细看了看屠飞,发现他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显然刚哭过。想起鲍明白天对她们说过,屠飞是一个孤儿,身世极为悲惨,不由唤发起她母性的一面,情不自禁的掏出手绢,递到屠飞面前,像是哄小孩一般的柔声道:“别不开心了好吗,以后我和郦姐会照顾好你的。”
屠飞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将手绢接了过来,擦着眼泪一脸尴尬的走进院子。
袁媛奇怪的看了看郦玉娴,担心的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郦玉娴摇头表示不清楚,同时心里感觉有一丝苦涩,好不容易进了中央警卫局,成为一名国字号的超级女保镖,没想到首个任务居然是照顾一个爱哭鼻子的大男孩。
鲍明道:“你做得很好,非常好屠飞这人没什么架子,很容易相处,平时我们都当他是自己弟弟一般看待。你们以后也可以和我们一样,就当他是自己亲弟弟……呃,不对,你们俩应该把他当成……当成最亲的亲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