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躺在王建军的臂弯里,将白天屠飞所做的决定告诉他后,问道:“你说,这该怎么办?要不告诉老爷子,让他们想想办法?”
王建军此刻头皮都快被自己抓破了,苦着脸道:“老爷子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若是有办法,能放屠飞回婺江来?你说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好好在学校里读书,居然学人家做起生意来了,两位老爷子就算给他将来预备了八百条路,也肯定没有做商人这一条。”
叶兰道:“屠飞倒没说将来一定去经商,他说国家以后展的重点是经济,如果将来去从政,也要懂商业方面的知识。”王建军不以为然道:“他那是在忽悠你,一个做批的小门市部能学到多少商业知识?这小子,忽悠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有点奸商的潜质,先看看再说吧,反正他向你保证每次考试都前五,我不信他不上课也能做到。”叶兰问道:“如果他真做到了呢?”
王建军道:“那还担心啥,到时候等他考上大学,往北京一送,就没咱俩什么事了。不过每次考试的时候你都得盯着点,我这兄弟可是武林高手,手脚快的很,小心他作弊,我看他就是倚仗这本事才敢吹牛每次考前五。嘿,你说他中考状元是不是这么来的?”
叶兰啐道:“去你的,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一脑子的歪门邪道?中午我给屠飞考了三门课的试卷,一道题都没答错。”不过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按丈夫说意思,先看看再说了。
九月最后一天的下午,许大荣两名战友带着另外六名刚退伍军人来到门市部,这八人大多住在离婺江市区较偏远的农村,家境比较贫困,对每月三百元的工资虽不能说很满足,但都表示愿意留下来干这份工作。屠飞当即买来四张高低铺,让他们暂时先住在门市部,并答应马上在附近找房子。
安顿好后,屠飞将陈伟忠与赵勇喊来,与八名退伍军人一起开会,诚恳的说道:“我知道三百元的工资有点低,原来那位业务员的工资就是四百,他一听说我将业务员的工资改成三百,立刻就不干了。不过我并不是想将你们当成廉价的劳动力,这三百元只是你们的保底工资,你们真正能拿多少钱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是你们自己说了算的。只要你们愿意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收入可以在一千以上,以后还会更多。但是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想每个月拿一千以上,付出的劳动也是成倍增加的,特别是开头几个月,大家的工作会比较辛苦。”
陈伟忠与赵勇对屠飞是完全信任的,听说每月能拿一千以上,都十分兴奋,但屠飞看起来毕竟太年轻了,其他人显然对这少年老板说话的可信度还存有保留,只是他们刚来,即使不信也不好说什么。
屠飞看在眼里,笑着说道:“一会我先将第一个月的保底工资给你们,等你们做完一个月,如果有谁拿到的提成没有工资的两倍以上,就算他还愿意留下来,我也不要这么没用的。”
一位名叫朱健的退伍军人大声道:“屠老板,如果每个月真能赚到一千以上,再辛苦都没关系,掏大粪我也干。”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均想反正来都来了,而且三百元的工资能先拿到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屠飞点头道:“那我就直接说以后的工作了,大家开始的工作还是以批啤酒为主,在婺江市销售的低档啤酒中,只有本地两家酒厂生产的两个牌子,这两家啤酒的品质与批价格都差不多,每家酒厂都有好几个批点。我不妨告诉你们,这间门市部原来的老板是婺江酒厂厂长的儿子,进货价格比其他批点优惠,不过我们不能靠价格去打开市场,要靠比别人更周到的服务。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走遍市区每一家小卖部、小市、小饭店,包括晚上摆在街边的大排档、小吃铺,告诉他们老板,我们门市部以后二十四小时都供货,并且负责送货上门。”
赵勇问道:“大饭店不去吗?”
屠飞道:“暂时不去,大饭店的客人很少喝一元五角钱一瓶的啤酒,用量其实不会比小饭店多,而且大饭店内部管理复杂,一会让你找经理,一会让你找主管,结账的时候还得去找财务说好话,咱们先不浪费那时间。另外我们拿上服务社的宣传单,挨家挨户介绍新生活服务社的服务内容,顺便也推销咱们门市部的啤酒,现在天还热,很多家庭也是整箱买啤酒的,我们先从附近几个居民小区开始,不过价格得按零售价算。”
门市部经营的婺江啤酒,进货价是一元零五分钱一瓶,批给商店一元二角,只赚一角五分,零售却可以卖到一元五角,虽然挨家挨户送货很辛苦,利润其实并不小。更何况屠飞心里还另有打算,批啤酒只不过是建立起服务关系的纽带,重要的是让这座城市每一户家庭都知道“新生活服务社”的存在,并赚取良好的口碑。
“搬家、修水电、通水管马桶……”赵勇拿起服务社的宣传单看了看,挠头道:“这搬家没问题,其它的事我们不会啊。”
屠飞笑道:“我会,我教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不但要卖啤酒,还要学一些生活服务的技能,所以前几个月会很辛苦。以后你们还要学习管理,做生活服务讲究的是随叫随到,而且要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