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并没有遵守承诺,还是让人处置了父王,并做出了父王是畏罪自杀的假象。
他不是不恨晋皇,十多年过去了,他心中的恨意已经淡了不少。四海为家的日子里,他见识了许多,也产生了诸多感受,他明白,一个上位者,他眼里不可能容下沙子。
当年就算不是他劝阻了父王,父王也不可能成功,因为,他知道晋皇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般无能。
眼下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再次蠢蠢欲动,再次踏上父王当年那样的不归路,他不得不在事情还有挽回余地的时候,出面来阻止他们。
“不用了!我们先叙叙旧,我等他回来。”尹立平摆摆手,淡淡的道。
威虎点点头,陪着尹立平进了大厅。
尹立平走进大厅,就见大厅的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猛虎下山图,图中白虎张牙舞爪,面色狰狞,让人望而生畏,而老虎的前面是一棵松树,松树上有一只小鸟,一虎一鸟对视着。
那神色栩栩如生,一个威猛,一个带着中怯意和倔强。尹立平看着怔了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连这幅猛虎下山图都带了出来。这幅画是恒王当年亲手画的,这画中的老虎是恒王,而松树上的那只小鸟是晋皇。
从这幅画中足以看出恒王的野心和自大,尹立平移开了视线,轻叹了一口气。
父王啊,当你知道那小鸟其实是一只比你还要大的猛虎时,你有后悔过吗?
“主子,请坐!”威虎快步走到主位前,恭请尹立平上主座。
尹立平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一般,径自走到主位右下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道:“威虎,我说过了,我早已不是什么主子,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闻言,威虎扑嗵一声跪在了尹立平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的道:“主子,你永远都是我威虎的主子。当看我和大哥威尔逊一起投靠恒王,从我们进入恒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主子。”
尹立平摆摆手,“早已没有什么恒王府,也没有伊力这个人,我现在叫尹立平。而你也不再是威虎,而是杨时泰,杨柳镇的镇长,大齐朝的子民。”
威虎听着,又连磕了几个响头,“主子请恕罪,威虎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蛰伏在大齐朝,一是为了避开晋皇的追杀,二是为了暗中凝结力量,将来有一日,为恒王实现他的宏愿。”
“威虎,你先起来,你若是再这样,我就离开了。”尹立平作势站了起来,威虎见状,立刻站了起来,胡乱的抹去眼泪,红着眼睛看向尹立平,“不让我叫主子可以,那我就叫您大少爷。如果大少爷还是不允的话,那威虎就当是大少爷不原谅威虎,那属下就以死谢罪。”
“罢了!随你吧。”
“谢谢大少爷。”威虎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似乎是怎么也看不够,目光一直停在尹立平的脸上。
尹立平想到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便让威虎坐下来说话。
威虎自然也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就找到这里来,便让自己的心腹送上茶,小心翼翼的陪尹立平坐着。
这边,豆豆亲自给柳大叔和柳大娘煎了药,眼看着他们喝下之后,又对柳子叶细细交待一番,这才与符致恒一起离开了老牛村。路上,豆豆终还是憋不住的追问符致恒和柳子叶在金银花架下发生了什么事?
符致恒当然不会这么快就翻了自己的说辞,他的行为,让豆豆又急又气,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就着柳大叔和柳大娘的病情一路聊回客栈,客栈里老掌柜早已站在门口等候他们,见他们相伴而归,立刻迎了上来,“公子,姑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掌柜的,你找我们有事?”豆豆有些奇怪的看着老掌柜。
老掌柜笑着摇头,道:“没事!没事!我看公子和姑娘都去一整天了,心里面有些担心。公子和姑娘初到杨柳镇,地方不熟,还是不要四处出游为好。”
面对老掌柜的关心,豆豆和符致恒齐齐点头。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姑娘,原来真的是你。”
尹立平向前几步,站在豆豆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笑着揶揄:“这里面有三颗回天丸,不仅可以在危难之际护住人的心脉,还可以解百毒。无病无痛也可服用,它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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