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乡亲,诸位父老,本县来到分宜县,从五月至今,已然半载,分宜县一向太平,本县旁的事情倒也没做出几分,闲暇之时,便办了这个流云学舍,也算是为分宜父老做一番实事。”
严世蕃已到了流云学舍,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朱林议便主持起了这次流云学舍六艺大赛的开幕致辞。
听了朱林议所说,在朱林议、严世蕃所坐主台之下的分宜县乡绅富户,秀才举子,和那些学生的父母亲戚,不免都在朱林议早已安排下的人手带动下,鼓掌起来。
朱林议随后微笑着挥手安抚,接着又道,“诸位分宜县的父老乡亲,本县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要诸位看看,本县这半年以来,在这流云学舍中,并不是虚度时光的,本县知道,当初办此学舍,或有人疑是本县为了敛财,不过天地昭昭,日久见人心,本县也不用言语来证明本县的心思,只以流云学舍一百五十五位学子的表现,来证明本县的所思所念。”
听了朱林议的话语,下面一些乡绅富户不免有些面面相觑,不过这是他们才感觉朱林议这位知县还真不与常同,虽然这位知县大人年不过弱冠,可他还真有些办实事的样子,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自然也知道朱林议在严府的压制下,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严世蕃坐在朱林议的身侧,那独目中也是神光闪烁,他忽然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朱林议,这个年轻人真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住吗?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县不会说什么话,那就让诸位乡亲父老看流云学舍学子们的表现吧!”
朱林议说到这里,也懒得多说,今天的事情主要还是为了这个严世蕃而做的,六艺大赛只是辅助而已,所以朱林议自然也没准备什么长篇大论的。
而这次的六艺大赛说实话也是草草准备了的,不过这一切朱林议都交给了胡兵负责操作,他实在没心思去管这个事情。
随着朱林议话语结束,忽然从学舍方向传来了一片稚声稚气的背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这整齐的背书声虽然不算是很响,却也让人听得很是有味道,这种童子背书就像是一种齐声的歌曲一般。
没多久只见那边大概有四十来个八、九岁的孩童排成了四排,列队往操场中走来,他们身上穿的是统一的流云学舍书生儒衣,摇头晃脑的背三个字,走一步,背三个字,走一步。
很快在一旁观看的分宜百姓中,便有人认出了那边的孩童有自家的孩子,看着他们这样的表现,一个个兴奋的交头接耳起来。
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模样,这些父母家人看的当然高兴,一些穷人家的甚至都激动的流泪起来,毕竟在寻常情况下,这些孩童只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读书的,他们的还是有出息了。
这些孩童很快将三字经彻底的背了一遍,不过这时候的三字经关于历史的也只是到了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这段,然后就直接跳到了“史记一,汉书二。后汉三,国志四。兼证经,参通鉴。读史者,考实录,通古今,若亲目。口而诵,心而惟,朝于斯,夕于斯。……人遗子,金满籯,我教子,惟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等这个开场秀结束,那便是在高一轮年纪,约十岁到十二岁的孩童也列队出来,不过他们背的是《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这批学生大概有七十人,同样穿着统一的青灰色儒服,按照十人一队的,念一句走一步,来到操场中心,最终将这一篇论语,一字不差,一字不落的背了一遍。
这同样让四周看着的分宜县乡亲父老,一个个点头满意,其实这样的背诵也是一种取巧,哪怕是有人一时忘记,也能跟着旁人滥竽充数的继续下去。
这一批之后就是十三岁到十五岁的学生了,大概是三十人左右,也是统一着装,在口中念着《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如此又将《大学》彻底的背了一遍,但对于这一批学生而言,光背《大学》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将《大学》背完之后,又背了《孟子》、《中庸》。
当然能将这四书全部背熟了,也显示了他们读书的根基所在,这些也都是基础的表演。
既然是六艺大赛,那自然要分出一个优中低来,接着在那操场上这些学生便分成三个年龄段,开始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