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林议让自己去振远镖局,孙三完全不给朱林议面子,哪怕这书生请他喝酒吃肉,也不由得冷言冷语的嘲讽着。
“哈哈,如果我看错人了,那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反正,我也可以还个人情,我不愿意欠人情,再说你在京城应该也有些时间了吧,也没人当你是贼寇嘛,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来京城?”
朱林议淡淡一笑,确实如此,当初要不是孙三没有声张,只怕他们三人未必能全部逃出那岛,而现在朱林议唯一担心的是,飞龙会依旧存在,这孙三还是飞龙会的一员。
孙三又喝了几口酒,忽然抬头望着朱林议,“你这书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找我?”
“在下姓朱,名林议,字浮生,呵呵,家父原本是嘉定县的知县,如今方才升任刑部主事,那振远镖局是在下岳丈的买卖,今日刚在北京城开设了分局,尚缺人手,孙大哥意下如何?找孙大哥,是当初见识过你的醉棍,看孙大哥如今的模样,似乎混的一般,便想请孙大哥来帮忙,干镖局,总比做水寇好吧!”
朱林议没有隐瞒的对孙三说着自己的身份,对这样的人物,也只有真情实意才能打动他。
孙三此时也没有言语,管自己闷头喝酒吃肉起来,朱林议也不多说,话说到这里也足够了,接下来就看孙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朱林议只是看着孙三吃喝,偶尔自己也跟着喝几口,只是方才刚吃饱了,如今还真不怎么吃的下。
两人就这样静坐喝酒,连喝了约三斤多,那孙三才摇晃着站起身来,准备要走,这边朱林议也有些脸色赤红,“喂,孙大哥,要是愿意,明日便来镖局吧,就在这坊巷中,今日刚刚开展!”
那孙三晃了晃手,似乎是晓得了,蹒跚着步子,管自己而去,朱林议也在这里付了酒帐,蹒跚而走。
孙三没有说太多的事情,朱林议暂时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也不知道那岛上是不是找出了财物,只是想到了这个,朱林议心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就带着发飘的步伐,往自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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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二年三月初,北京城中风气骤紧,宿京各司兵马整军待战,街巷上也增加了兵马的巡逻。
北京城中的百姓纷纷传言,鞑靼人又要打来了。
据说鞑靼人先攻扰宣府,后以主力杀向辽东,又在辽阳诈败以伏兵杀死辽阳边军指挥杨照,乘势突破边防,一路南下,攻扰蓟镇,掠顺义、三河等地。
一时间京师庙堂上下大惊,百姓恐慌,唯恐鞑靼人又如庚戌年(明嘉靖二十九年)那般兵犯京城。
而北京外城中的百姓更为惊恐,要知道如若鞑靼人袭掠京师,这外城很容易北京城防军放弃,任由鞑靼人劫掠。
这在庚戌年已经发生过一次,当时在首辅严嵩的指示下,所谓的平虏大将军仇鸾率领官兵只是在京城东直门观望,对外面的百姓视而不救。
所以,现在外城百姓纷纷收拾细软,意欲避祸,要是再来一次庚戌之祸,他们可经不起鞑靼人的劫掠了。
而朱林议一家的宅院也位于外城,外城房宅便宜,位于内城的镖局其实也不大,主要是个门面房,接生意用的,也就一个院子加几间厅房罢了,住不了多少人。
所以朱林议一家的产业几乎都在外城中,若是鞑靼人来袭,那可是泥沙齐下,一损具损。
这日下午,张宅书房内,朱林议、王大木等几个内亲家人正围坐商议。
“水儿,如今这样如何是好?”王大木坐在上首,急急问道。
朱林议也是眉头紧皱,身边坐着妻子王语嫣,如今王语嫣小肚隆起,却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大明啊大明,你究竟要我如何待你,风光渐逝,官员腐败,难道真要我反你麽?反,真能成功麽?贼老天,你让我重生在这样的年月,究竟要我干什么?
“舅舅,先不要急,鞑靼人未必会打过来。这样吧,舅舅,你带着语嫣、舅娘,还有我干娘先去内城镖局暂住,另外把家中的钱财收拾些,镖局的生意先停一下,在镖局中留十几人看守,让我师傅和孙三出城来,哪怕鞑靼人来了,我们还有镖局的上百人留着,正面打不过,就寻机会咬他们几口!”
朱林议恨恨的说道,面对如今的大明朝,他实在有些无奈,然而想要改变什么,还必须慢慢经营,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他只能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了。
而那醉鬼孙三,自那日和朱林议偶遇之后,过了几日还真找到了振远镖局,于是成了镖局的一位镖头。
“水儿,你准备干什么?我和你一起干!战场父子兵,咱爷俩翁婿也是父子!”王大木听朱林议的意思又准备主动抗击鞑靼人,马上跳了起来。
“相公,鞑靼人可不是倭寇,听说他们都不用下马,就可以吃饭喝水,来去如风,至少有千百万人,这一百多人,如何是对手,相公,你又何必硬要出头呢!”
王语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拉住了朱林议的胳膊,她对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