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栈开门了,两个兵丁便上去,帮着那被吓的手脚发软,显然有些惊魂未定的伙计开门。
伙计转头望了眼客栈内,客栈掌柜兴许是没听到他的叫声,根本没反应,他不由的转着眼珠,缩着脖子,又望向了这些当兵的。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勿需惊慌,我等是来这边寻找张知县!”从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店伙计闻声望去,原来在一边还站了两人,一个是军官模样,腰佩刀,身罩甲,另一人是个和尚,约三十来岁,着青衣,绑护腿,头皮青亮,看身子很是健硕,手中握着一根白亮包铜的僧棍。
正是这个和尚在向店伙计说话,这店伙计似乎没听清楚和尚的话语,又问道,“呃,和尚,你说什么?你们来找谁?”
这和尚看起来脾气不错,只是在脸上笑了笑,又说道:“我们来这里寻找张知县的。”
店伙计望着和尚看了一会,心中安定了不少,僧兵在地方上的名声颇好,僧兵虽然是来杀倭寇的,但平日里一个个老实恭顺,见了普通百姓,也没有官兵的煞气。
“张知县?你是说,我们这客栈里住了一位知县大老爷?”
店伙计愣愣,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如果是姓张的话,难道是住在地字四号房那个书生,身边跟着一个娃娃、两个汉子的那个书生?”
“这个,贫僧也不知道,不如,施主去知会一声!昨日匆忙,只知道张知县住于此客栈,倒是忘了房间所在,阿弥陀佛。”这武僧摸了摸光头,显然对自己的马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门口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客栈内的客人,楼上靠街的房间窗户大多打开了,里面有人探头向外看着动静,当然不少人见到客栈门口的官兵,也有些心惊胆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一会,客栈掌柜披着衣服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向门口望了眼,见这边似乎没闹起来,便一翻门帘,走了过来。
从那客栈二楼也下来一人,正是朱天棠,他也听到了客栈门口的声音,见到了那些兵丁,便知道是来找自己的。
“空言师父,哦,这位是李百户吧,不想各位这么早便来了,伙计,你勿需惊慌,他等皆是来寻我的!没事了,哦,对了,可否去准备些早点、干粮。”朱天棠向门口招呼道。
“少林空言见过张知县!”、“李成见过知县大人!”
“哦,勿需多礼,呵呵,今后本县还有劳二位相助,来来,且先坐下,哦,外面这些兵丁,想来也还没吃早食吧?此去嘉定,路途遥远,让大家先进来吃些早食,呃,李百户,还请安排一下,莫要毁损了客栈的东西!”朱天棠说道。
他虽然不过是一个七品知县,但明朝重文轻武,百户哪怕是六品武官,对七品知县也不敢托大,朱天棠也勿需对百户有多少敬重。
“如此,有劳知县大人费心了!王强,吩咐下去,各队小旗看好自己的人,知县大人请大家吃早食,但不许在客栈里胡来,知道了麽!”李成倒也没有客气,他知道这是朱天棠向他手下这些兵丁卖好。
所以李成便对身旁的一个叫王强的总旗官吩咐着,而总旗王强答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了。
那边客栈掌柜、伙计这才知道,自己客栈中住了一个知县,自然不敢怠慢了,连忙去准备早点吃食,见知县要请外面的兵士吃早食,他们店里准备的不足,甚至去店外寻了一些卖早点的小贩,收了不少馒头包子回来。
朱天棠等李成安排了那些兵丁后,便请两人在客栈大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商讨起了一些路程安排之事。
“你是少林寺的武僧,嗯,听说少林有七十二项绝技,另外还有易筋经什么什么的气功练习方法,呃,你练过内功麽?”一个稚弱的嗓音忽然在那空言身旁响起。
“呃,这个,贫僧确是少林寺而来,这个武术只论功夫,不说绝技,任何功夫练到深处,便是绝技。练武者,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呵呵,气功之说,到是有的,内功却没听说,莫非是道家的内丹之说?这位小施主,从何处听来这些话语?”
空言先是一惊,转头却见到了一个十岁的娃娃,睁着眼睛对自己相问,便笑着蹲下身子,对那娃娃说道。
这娃娃自然就是朱林议了,不过朱林议虽然问的比较突兀,但总的来说,还是带了一些夸耀少林功夫的意思,自然没能引起空言的反感。
“胡闹,岂可如此无礼,呵呵,空言师父,这是犬子水儿,小时曾有一位游历的僧人传了他些功夫,胡乱学着,却是杂家乱派。水儿,还不向空言师父见礼,空言师父乃少林寺武僧魁首,乃是一位武学大师。”朱天棠脸色一板,对朱林议训道。
所谓魁首,是一种荣誉称呼,少林武僧应官府召令,出寺协助官府作战,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来的,在出寺前必须有一定的考验。
正如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类似木人巷、铜人阵的挑战,当然具体的考试内容,不一定是这种。
只有通过挑战,才算是武僧,而获得武僧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