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桃花溪边。进城买些包子,饼子。”面儿沙哑地回答。
一个干瘦的老兵挑惕地看着他们,扬扬下巴上的一撮胡子,上前一把拉着蓝天赐的白胡子往下拉。
“唉……你这是做什么……”蓝天赐连忙保护着胡子,要是被拉下来可不得了。
“把手松开!我怀疑这个老头有易容!”那老兵这么一叫,立即三四个士兵围了上来。
面儿和他翻下眼睛,暗示,不行就跑。
蓝天赐眨眨眼睛,正要逃跑。一道白影从后面走上来,挡在他面前,对老兵道:“官兵大哥。这两个老人的确在桃花溪边住,我昨天让人去桃花林边帮我订下了他们家的农舍,今日要在他们的舍院里会友,弹琴,作诗。这些包子正是我让他们买的。”说着他将一张银票扣进老兵手上。
现在瓜州城不少人都认得了欧阳家两个公子,尤其这个欧阳真,上个月大暴雨后,官府帮七王爷搞的捐助拍买,若非欧阳真阔气出手,一下出了二十万两,广场年的难民清撤得没有这么快的。
老兵猜到他给的什么,一把握在手里,放进衣袖,笑眯眯地抬一下手,“既是欧阳二公子认得的,那便放他们走吧。”
面儿和蓝天赐不得不表现出认得欧阳真的样子,冲他点头作笑。
“二位老人。走吧。”
欧阳真笑着极客气地向他们拱一手,带头出了城门。
“老人家!现在这里没有官兵了!”
到溪边一处较僻静的地方,欧阳真停下脚步,声音略有加重地对他们说,他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对面儿说过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欧阳真好聪明。先前经过广场时,早认出蓝天赐,却装作没认出来。暗中跟着他们,到他们遇上麻烦时方挺身而出。
蓝天赐和面儿觉得欧阳真此时好象有些生气,二人会个眼神,既是被他认出,再装也没意思,欧阳真不可能出卖他们的。
“你们真的。亏二公子一心一意当你们是朋友,你们昨晚竟然不辞而别!”欧阳能十分不满面儿他们的行为。
面儿翻翻眼睛,懒得理他。
“我不和你兜圈子了。今早寅时不到,芬儿便和赵大人来枫香园找我。田伶曦昨晚失踪了!”欧阳真其实生不起他二人的气,语气恢复平常的温软。焦急地道。
面儿和蓝天赐再次对视,果然田伶曦出事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面儿问道。
“芬儿说昨晚你们一起从三门回家后,快到主院时。她肚子不舒服,便叫你陪她上茅厕,可是她从茅厕出来却不见了来,以为你先走了,便往走院走去。也没看到田伶曦,叫上菜头陪着她,到处寻找。把整座院子都找遍了,结果不见你们和田伶曦的踪影!所以天没亮,便有官兵到处搜寻。谁想到你们竟……”欧阳真看着他们古怪的打扮,皱下眉。心中揣度,他们是要离开瓜州城,因为雾水镇长被封锁。所以倒回来的吧?
面儿结舌了,“芬儿和赵大人怎么会去找你?”
“田伶曦失踪。欧阳家曾经作为田姑娘的对头自然是第一被怀疑对象。赵大人带了五百士兵来将枫香园的角角落落都搜过了,方才罢休。你们和田伶曦一起失踪,有说不清楚的牵扯,所以现在瓜州城内外才一片闹腾!我相信你们不会带着田伶曦走。我只是生气。你们要离开反州城,不和我告别。是不是我真不配与你们作朋友?”欧阳真眼睛通红,咬紧嘴唇,控制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你们真不够朋友。”欧阳能在一边也气得不行。
面儿脸色微苦,“怎么没当你是朋友?有的事你不明白。”
“田伶曦失踪跟我们没有关系。怎么芬儿没告诉你,昨晚上她装肚子疼,让面儿陪她去茅厕,用迷香迷倒面儿,田伶曦也企图用迷香将我倒的事?”蓝天赐语气强硬,突然怀疑田伶曦是奸守自盗,要栽赃嫁祸,以阻止他们回白云村。
欧阳真脸色陡变,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可是不能理解。田家主仆为何要这样对面儿他们,难道是早发觉他们要悄悄离开,想挽留他们?
面儿看了看旁边的欧阳干和欧阳能,没有说话。
“你们把马牵到那边去!没有我的叫唤,你们不许过来!”欧阳真感觉到事情复杂非常,连忙将两个下人驱逐到十多米远的地方。
三人默契地再向前走了六七米,方在一棵树下停足,估计这里离欧阳干他们足够地远了。
“田姑娘昨晚的行径可不只想留我们那么简单。”面儿把眼睛在蓝天赐身上溜了一几下,看着仍在惊愕中的欧阳真,觉得此时不宜再瞒他太多,含笑道,“你没发觉田伶曦对天赐哥很有兴趣?可是天赐和我商量好了,我们回到白云村就成亲。”
欧阳真知道他们迟早会成亲,可是这么快听到面儿亲口这么说时,心里仍是疼得滴血,那是人的本能,毕竟他也深爱着面儿。脸色瞬间苍白过后,心中的疼痛快速消散,面儿和天赐本来就是事实,自己何苦非要掺合进去,令大家不开心,心怀宽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