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
“内战向来都是打打停停,你也莫太当回事了,只有把他们打残打服了,姑父的权威才可能树起来。”乔霏一笑,陆行严毕竟还年轻,看得并不通透。
其实陆行严虽然是个情报天才,但也着实不是政客出身,这些纵横捭阖的长远眼光他本身就缺少,也正是因为对政局看得并不通透,当年才会在最后和戴国瑛一搏时失了先机。
陆行严懵懵地点了点头,一直到离了茶楼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走了之后,乔霏一个人坐在茶楼,轻轻啜着杯中的茶水,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忧虑,恐怕要缩小这场战争的烈度,光靠方才说的还不够。
“洪梅,”她朝楼下招了招手,“让杨天凡和严亚湾约个时间,越快越好。”
洪梅躬身领命。
如果能够临阵策反,那便能大大缩短战争的时间,战场主要集中在陇海线和津浦线这两条线路,她在纸上随手画着,将线路上的军阀将领一一列出,必须在这些人中寻找突破口。
与其说这是枪炮的战场,不如说这是人斗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谁都不能小觑,谁都不是废物,平时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一副奴才德行,实质上都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为了能做人上人,为了争一口英雄气,由嫉妒引发的恨,可以导致地震。所有人的贪欲都像蛇蝎幽灵一样潜伏在暗处,一旦条件适合,它们就会冒出来咬人、毒人、吃人。
而她想做的就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放出这些蛇蝎幽灵,让他们临阵大乱,而这些人的弱点和短处就只能靠严亚湾这样的江湖人士打探了。
“小姐,总统府急召。”乔霏正写写画画着,谢英匆匆上楼,“车子已经备好了。”
乔霏挑了挑眉,不自觉地摸了摸头发,莫非是她和沈绍隽的婚事?
“贝贝,果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戴国瑛见到她立刻慈祥地点了点头,自她回国后,戴国瑛一直忙得不见人影,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一见到他,乔霏就明白肯定不是因为她和沈绍隽的婚事,否则不会由戴国瑛亲自接见她。
“姑父好。”乔霏恭敬地问好。
“一家人也不和你客气了,”戴国瑛将她带到书房,一向活泼的乔星诃正沉稳地坐在书桌边翻阅着资料,“这么急着把你叫来,是想让你看看航校的情况。”
乔霏立刻明白了,在这次的大战中,戴国瑛想要用上飞机,航校已经办了几年,政府也投入了不少钱,也是检验成效的时候了。
“贝贝,你过来。”乔星诃朝她招招手,“你在美国和航空公司交情甚好,他们也帮我们航校培训了不少飞行员,但是这些飞行员从未投入实战,你觉得如果现在让他们上战场是否是时候了?”
“在国外一般说来一个优秀飞行员的训练周期很长,长则十年,短则五年,如今的他们其实并未完成系统的训练。”乔霏沉吟道。
见戴国瑛的脸色沉了下去,乔霏又补充道,“就像军校一样,培养一名军官通常需要四年的时间,但在非常时期压缩成一两年也并非是不可能是事情,我认为军队就应该在实战中学习进步,我们国内目前并没有空军,如果让这些飞行员投入战斗,辅助陆军进攻,不仅可以锻炼他们的实战能力,也因为没有对等的空中打击力量,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他们的安全。”
戴国瑛和乔星诃脸色都变得和缓了,在决策层中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华夏航校和空军熟悉的,而航校的教官口口声声说学生们不能上战场,空军又保证着他们能够上战场,两方意见相持不下,他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客观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