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缩在墙角,暗自笑笑,随即一把将其揪了起来,然后使力将他推到了草垛上,“苏放,我都走到你跟前了你才自知,当真是高估你了。来吧,把裤子脱了,让我打屁股。”
顾云皓的声音在屋子里格外洪亮,直让里头的另外两人都惊呼了一声,虎头更是狼狈地撩起裤子就想往外跑,完全把荷花抛到了脑后。
别看荷花表面温温顺顺的,其实骨子里可泼辣了,虎头这般没出息样,她哪肯罢休,当即变了脸色,一脚朝那男人的屁股上踹去。虎头裤子没提好,又遭了这么一踹,脚下踉跄,摔了个狗啃屎。
“荷、荷花,我……”
荷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没出息的大怂包,给脸不要脸,我以为你真对我上心,没想到遇着事了就是这副德行。哼,我爹果然没说错,你这人果然靠不住,要不是我瞧着苏先生跑进来,想拉人做个见证,才懒得理你。这下好了,顾大哥也在,我就把话挑明了吧,我荷花才看不上你呢,我就算一辈子守活寡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云皓看着草垛子上的苏放,要紧事被这么横插一脚,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想着苏放咋就这么容易让自己逮着呢,原来是在这儿偷听得正欢。
虎头狼狈地爬起来,吐了口嘴里的灰,无奈道:“荷花,我跑可不是为了咱俩被发现的事,而是……”
荷花瞧他吞吞吐吐的,嗤笑道:“而是什么,你说来听听。”
虎头看了看顾云皓那边,忖着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苏先生被人打屁股,这可是大事啊,况且苏先生的屁股哪是他们这种粗野鲁夫能看得的。荷花是女孩子家家,看见了也会主动闭起眼,装着没看见。可他是男人啊,他拿手捂眼算个什么事,装也装不像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路了。怎奈荷花倒是误会他了,这误会还不浅。
“你倒是说呀。”荷花气恼了。
虎头咽了口唾沫,破罐子破摔道:“顾兄弟要打苏先生的屁股,这这……咋能看啊!”
这话一出口,荷花倒是愣住了,不由扭头看了看苏先生与顾大哥两人的架势,一个躺在草垛子上,一个威风地站着,果然越看越是那么回事。
她忽地拍了下虎头的脑袋,喝道:“你怎就不早说?”
虎头摸着被拍打的地方,低着头一时无言。
“行了,你俩都出去吧。”苏放发话了。
荷花与虎头像是立刻得了令,二话没说就屁颠颠往外跑。
两个闹腾鬼走了,屋子里算是安静了。
顾云皓瞅着草垛子上的苏放,说:“我这算是真逮着你了吧,屁股露出来吧,别让我扒了。”
苏放就着倾躺的姿势,看着顾云皓呵呵笑了数声,随即说道:“算你赢了,我愿赌服输,之前的话也算数,你打了我,我便不打你。”
于是他翻了个身,也不矫情,大大方方脱了亵裤,露出两团白肉。月光正好照在那白肉上,顾云皓正打算下手,却见上边几条错综的伤疤,给那人的身体平添了几分血性。
顾云皓缓下手,不禁说道:“这疤像是鞭子打出来的,你以前当兵的时候受过罚?”
苏放将双手枕在下巴处,嗯了一声,也没多说。
顾云皓忖着,那必是苏放不愿面对的黑色过往,于是也不多问了,接着方才的动作举起手掌,“啪”的一下拍在了苏放屁股上。
那一拍,顾云皓没使劲,反正是游戏,大家随便闹闹的,苏放都没拿出真本事,自己何必较真,也就做做样子过去了。可苏放却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让顾云皓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顾云皓看他两团白花花的肉在自己眼前晃得实在耀眼,忍不住替他提上了裤子。
苏放竟还道了声谢谢,站起身了才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师傅,从没有人打过我屁股,你算是第一个。”
顾云皓想起苏放屁股上几道疤痕,问:“那鞭伤就是你师傅抽的?”
苏放点点头:“师傅对我严厉,不允许我在战场上有慈悲心,所以他抽了我十鞭子,我一个月没能下得了床。……算了,咱不谈这些了,多好的日子,谈这些难堪的事作甚?”
顾云皓拍拍他的肩,随即撩起门布帘子,道了声走吧。
“云皓。”苏放站在原处,愣是没动,反倒叫住了前面的人。
顾云皓回过身:“怎么了?”
苏放道:“我刚才感觉挺奇怪的,被你打的时候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