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在忙忙碌碌中过去。招募人手、筹备造酒的器具,装修酒馆,叶清辉忙得马不停蹄。好在有孙婆婆和张宏斌的帮衬,缓解了他不少的压力。
孙婆婆的茶馆,被蒙上了几张硕大的油布,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内里的装修已经到了收官阶段。
令叶清辉稍觉遗憾的是,她原本自信满满的蒸馏酒,却卡住了壳。一直未能按照她原本的计划酿造出来。叶清辉决定先放一放,先把小酒楼的生意开起来,等聚齐些人气,先慢慢把成本收回来再说。
对于叶清辉的做生意的举动,孙婆婆原本有些担心,但瞧着叶清辉那认真的模样,便渐渐地放下心来。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孙婆婆自然明白凡是最怕认真的道理。她相信,叶清辉的认真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那日午时未到,清风楼雅间翠玉阁内已是人头攒动,满满两大桌坐满了人。坐在上首的正是扬着清秀面庞的叶清辉。
待酒菜上齐,叶清辉便端起了酒杯,向着众人道:“各位掌柜,各位乡邻。清辉的小店开张在即,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叶清辉生着一副少年稚嫩的面孔,但说起话来却是甚为成熟,显得人情练达。瞧得翠玉阁内的掌柜、乡邻们心下莞尔。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稚气未脱的叶清辉可是梅花内卫在乌蒙街的巡值,他们也只敢在心底笑笑而已,一个个只能正经地本着面庞,随着叶清辉举起酒杯,齐声恭贺着。
“祝贺叶大人财源广进。”
然而,也有一位有心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知叶大人要做什么生意,可否透露一二?”
叶清辉笑了笑,言道:“清辉没有别的本事,开家小酒楼‘草本人生’,专做素菜的生意。日后,还有自家酿造的水酒售卖。”
听到叶清辉如此说法,那清风楼和紫辉楼的两位掌柜登时面色一滞,那笑容竟是僵在了白白胖胖的富态面庞上。他们心下不约而同地连连吸着冷气,腹诽道:小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和我们抢生意来了。
两位掌柜互相对视了一眼,稍后那紫辉楼的掌柜眨了眨精明的小眼睛,压制着心底的埋怨和不满,语气谦和地言道:“叶大人,俺家这紫辉楼背后的东家金陵府的那位,还有清风楼最后的东家礼部的那位……叶大人可曾知晓?”
这掌柜的话虽然说得甚为隐晦和谦虚,但叶清辉还是听出了话里那颇为自信的硬气。那意思便是,叶大人想要抢我们的饭碗,先要掂量掂量再说。
在乌蒙街巡值了这么久,这街面上两大酒楼的背后蹲着何等大人物,她自是心里清楚得明镜一般。她闻言,便放下了酒杯,淡淡一笑道:“两位掌柜的,可是担心清辉的酒楼抢了你们的客人?”
做生意和打仗不同,讲究的是经营策略,生意人说话那是虚虚实实。然而,叶清辉这个刚刚入行的生意人,却毫无遮掩地说出了两位掌柜的本意,直将众人听得不住连声发笑。却又不敢当着叶清辉的面放声大笑,只能默默地忍着,一个个忍得是面色通红。
面色最红的要数清风楼和紫辉楼的两位掌柜的了,他们没想到叶清辉竟然这么直截了当,说话竟为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一时间,两人面色涨红的如同愤怒的鸡冠,不知如何接话作答才好。
叶清辉却是心底坦荡荡,她本无挤兑两位掌柜的心思,当下笑着向清风楼的掌柜郭开问道:“郭掌柜,今日这两桌席面,共需多少银钱?”
那郭掌柜闻言,忙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客气地言道:“叶大人能来,小号蓬荜生辉,哪敢收叶大人的银子……不过,这两桌酒席的成本价约莫十二两银子。”
叶清辉扫了一眼满桌的酒菜,心下已是有了计较,便解释道:“郭掌柜可知清辉那小店‘本草人生’一桌素菜要多少银两……最高档的,也不过一两雪花银,一道素菜,最贵的不过三十文铜钱。清风楼、紫辉楼的贵客,哪里看得上清辉那家小店。”
叶清辉此番说的倒是实话,其实她原本也并未打算隐瞒。依着她的谋划,这附近已经有了两家豪华的酒楼,自然不必钻进那恶性竞争、得罪人的死胡同。
她那‘本草人生’要做的是差异化竞争,简单说来,就是面对的食客群体和两大酒楼完全没有冲突。
所要吸引的食客,主要是附近寻常的官差、家境中等的读书人,还有勤俭的生意人。这些人大酒楼去不起,蹲在街角的小摊上吃相又太难看、觉得丢面子。
这附近唯独缺的便是一处价格实惠、环境清静的小酒楼,这便是叶清辉给“本草人生”的定位了。自另一个商业极度发达的时空穿越来的叶清辉,眼光看得很准。
再者,那各色素菜只是引子而已,叶清辉原本没有指望着他们赚大钱。她真正要赚大钱的生意,是那神秘的美酒,是那从未在这时空出现的高度数蒸馏酒。
叶清辉话音刚落,清风楼、紫辉楼两位掌柜的登时神色一缓,心底绷紧的那根弦蓦地松弛了下来。但多年混迹商海的他们看惯了真真假假、尔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