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泼皮无赖人模狗样地冲着叶清辉拱了拱手,大大咧咧地言道:“内卫小哥,在下姓华,我那叔父也是在梅花内卫府当差,不大不小也是个火长,说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今日这事,我奉劝小哥还是躲远些为好。”
嗯?这泼皮无赖竟是自己同僚的家眷?
叶清辉闻其如此说法,神情不由地一怔,他没想到在这街头行凶、欺辱妇孺的泼皮无赖竟然有着梅花内卫的后台。
想着自己新近加入梅花内卫不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卒而已,在梅花内卫中更是倍受排挤打压,在这个当口得罪了一员梅花内卫的火长,着实有些划不来。
叶清辉毕竟对西城校尉所的同僚们还不太熟悉,一时间竟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同僚中是否真的有个姓华的火长。
心下如此想着,叶清辉那清秀的面庞上已是露出了笑意,不过那笑意里却暗含着一丝冷肃和讥讽。
围观的众人将那泼皮无赖的话听听清清楚楚,又眼看着叶清辉面上笑容乍现,就差开口向那泼皮无赖道歉了。瞧着场景,众人不由地心下对叶清辉暗生鄙夷。
自古以来官贼不分家,眼见着这泼皮无赖也和梅花内卫扯上了关系,众人心下忿忿地摇着头,就要失望地散开来去。
叶清辉笑得愈发灿烂了,她眼瞧着面前的这个泼皮无赖身子甚为强壮,着实不敢大意。她拱了拱手,身子往前凑了凑,做出了套近乎的模样。
待离着那泼皮无赖看看尺许之地,叶清辉猛然发力,坚硬的肘部迅速地扬起,脚尖用力蹬地,全身的力气集中于肘尖,噗地一声闷响,正中那泼皮无赖的口鼻之处。
随着一蓬血雨洒落,那毫无防备的泼皮无赖只觉口鼻之间一阵酸麻刺痛敢袭来,那疼痛几乎无法忍受,他眼前血光一闪,发出连声凄厉地呼号着,壮硕的身子砰然倒地。
这干脆利落的一击,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再次纷纷顿住了脚步,瞧着在地上接连翻滚的泼皮无赖,心头登时如同三伏天喝了雪水一般畅快。
“哼——畜生不如的东西,也配叫大官人!”叶清辉冷冷地注视着三个倒地不起的泼皮无赖,啐了一口唾沫。随后,她双腿连环运足了力道,向着三个泼皮无赖头脸、胸腹间接连踢去。
这些日子里,接连遭遇不幸,费尽心机入了梅花内卫却又遭遇上司的打压,叶清辉心头着实郁闷得很,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她,今日终于寻到了发泄的对象。
随着一脚脚猛力踢下,随着一声声惨呼响起,叶清辉心头郁闷的邪火便丝丝缕缕地发泄了出来。待十余脚踢过,叶清辉已是感觉心下大为轻松畅快。
自打重生到这陌生的时空,叶清辉还是第一次和人交手。此番以一敌三,令她对自己那大大超越常人的力气,让她对父亲在世时传授自己的相扑格斗之术,更多了几分信心。
“内卫小哥,饶命,饶命,啊——”
“内卫小爷,小爷饶了我吧,哎呦——”
“饶命……你等着,我那叔叔马上就会找你算账,啊——”
三个泼皮无赖先是连声求饶,紧接着又是出言威胁。
然而,叶清辉却不为所动,依旧奋力地踢打着三个人肉沙包,她要让这三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长长记性,牢牢记住今日之教训,因此下手时便毫不留情。
围观的人们已是瞧了大半天,直到这时才真正地看到了热闹,并且是非同一般的热闹。
因为,他们眼前那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出手竟是如此毫无留情,狠厉而果断,瞧着那架势,非要把三个泼皮无赖打掉半条命方才肯罢休。
然而,却没有一人为这三个泼皮无赖心痛,更无人替他们抱屈,围观的众人都得意地欣赏着叶清辉利落的拳脚,听着泼皮无赖痛苦的哀嚎,尽情地享受着心头的畅快。
不过畅快归畅快,那也只是心头的畅快而已。围观的人们却不敢学着叶清辉的模样,不敢对这三个满地翻滚的泼皮无赖动一个指头。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在这街面上谋生,自是识得这三个泼皮无赖,心底很是忌讳他们的手段、担忧他们的报复。
因此,他们也只能心底幻想着,把自己幻想成叶清辉,好生在心底享受一把痛殴泼皮无赖的畅快。看着叶清辉一记记拳脚打得漂亮,他们便忍不住暗暗喝彩。
今日叶清辉的表现,也让他们明白了:梅花内卫并不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里面也有叶清辉这样的好人。
“看你再敢欺负女人!”
“看你再敢欺负小孩!”
“看你再敢败坏天子亲军的声誉!”
……
随着一脚脚提落,叶清辉连声娇斥着,她要让这三个泼皮无赖自己自己的训斥,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仗着梅花内卫的后台去欺负女人和孩子。
叶清辉明白,对付这等披着人皮的畜生,拳头便是最好的道理,我的拳头比你硬,你们就得给小女子我老老实实地受着、听着。
“他娘的,都给老子散开。街头聚集不散,可是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