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焦火燎地从御书房赶回,还不是因为担心她?!好端端地送一个虫蛀的鸭梨给他,他还以为她想不开,要和她“分离”呢!
担心她会生气,担心她会从御书房是哭着离开的,担心她会找什么不该找的人去诉苦,担心她会伤心欲绝,担心她饭也吃不好……
他担心得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路狂奔,不顾帝王威仪,也顾不得那些宫人讶异的目光,急迫地想对她解释清楚。。
谢天谢地,她没有落一滴泪,没有说一句难过痛苦,没有去找别人诉苦,更没有去找什么该死的前夫。
而且,她竟然还微笑端雅,对宫人们轻声细语,亲手张罗饭菜,很明显,他那点出格的举动,并不会影响她的胃口。
她真是太好了,她好得简直掉渣子呢!她好的连他绞尽脑汁费尽心血的邀约都拒绝,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阿斯兰咬牙切齿,绿眸深沉,兀自生了满腹闷气,搁在龙椅俯首上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反复几次,他又不死心地开口,“伊,你想不想出宫去玩?就我们两个……”
“不想。”伊实在不想再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清冷说道,“阿斯兰,你早上忙得连回来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专心政务吧。”
“朕每天都专心政务呀,偶尔和皇后出去玩玩,也合情合理。”
“不,你还不够专注政务,你要做的更好。免得明天早上,又不能回来用早膳,害得御膳房一众人都得为你忙上忙下,单独备膳。”
他以为他一顿饭不回来,她就可以轻松了吗?
御膳房上上下下,要准备多少精致的食材,要多耗费多少人手,她都需要一一操心,还要关注为他烹调的厨子是否信得过。
他倒是好,吃饱喝足,抱着花穗姬谈笑风生,真是好不惬意呢!
对于这种没心肝的臭男人,她懒得去理会。
她宁愿多花时间,为孩子们张罗几样可口的饭菜,让他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至少,她的孩子们,永远不会抱着别的女人叫娘亲。
见她眼帘低垂,冷如冰霜,阿斯兰反而扬起唇角,伸手握住她的手,“看到你这样生气,倒是有趣。”
伊被抓到了小辫子似地,冷冷板着的俏颜浮现一抹可疑的酡红。
她脸上有写生气二字吗?生怕被烫到似地,她从他暖热滚烫的手中抽回手,“陛下饭前还没有洗手,不要拉拉扯扯的。”
阿斯兰看了眼空落的大掌,敏锐捕捉到她眼中那抹明显的嫌恶。。她是嫌弃他手脏?!
他笑意越是深浓,刚才的闷气烟消云散。瞧她这眼神,果真有点酸味儿呢!“我没有碰花穗姬。”
有些事情不解释,或许就小事化了,一开口提及,反而越描越黑。他的否认,在伊听来,分明就是掩饰。
“儿子们分明看见她坐在你怀里,我也听到了她在御书房里和你说笑,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我有自己的判断。”
被她一阵抢白怒嚷,他不怒反笑,很享受似地,从椅子上起身,进入内殿。
伊也跟着起身,“你去做什么?饭都没吃呢,!你不回来一起吃早餐,是不是想午饭也去御书房?”
她越说越气,虽然他没开口,自己却反而把自己气到要落泪。“你去好啦,让花穗姬陪你吃午饭……”
他一进内殿,便宽衣解带,褪去衣袍。壮伟结实的身躯,掩映于一片温馨的淡雅背景里,野性突兀,气势迫人。
伊一进内殿,见他如此,她话音愕然顿住,全身僵硬,双拳握紧,双足也止步不前。
见他转头看过来,她忙侧身,看向别处,烦躁地怒斥道,“你……你……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把衣服穿好!”
“没想做什么呀!难不成,皇后娘娘想做点什么?”他欣赏着她红透的侧脸,无辜莞尔,“你不是嫌弃我身上脏吗?我当然要把脏衣服脱掉。”
他抱着那个吸血鬼,她不嫌弃他才怪!
他从地上捡起外罩的龙袍,丢在她身上,“拿去丢掉。”
伊忙扯住衣服,“这是龙袍,一件就价值连城的,这银子虽不是国库里拿的,却也是血汗钱换的,而且花了尚宫局十几个人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出这么一件。”他当龙袍说有就有的吗?
一件衣服而已,她倒是拿着当宝贝,偏他人在这里,被她又吼又斥,不当一回事。“你不是嫌弃我身上脏么?丢掉岂不干净?”
“你……”只知道脏了便丢,身为狼王,总是这样大手大脚,不知道衣服可以拿去洗吗?
她怒不可遏,被气得两眼发黑,傲人的胸部也因激烈的喘息波涛起伏。
他兀自洗了手,洗了脸,又拧干毛巾擦了擦身上,确定再没有吸血鬼的异味,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环胸,欣赏她因怒气而更加生动的美态。他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竟觉得这样的她,别样香艳,妩媚迷人。
伊因他似笑非笑紧盯,有些不自然,他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她没穿衣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