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女子轻揉额角,神色略显疲惫的长吁了口气自语道:“呼,累死了!想不到假冒一个人比和强者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
说着她瞥了眼盆中变得浑浊的清水,不觉是重重加了一句:“特别是装容貌寡淡无奇的女子,更是生不如死!”
“唉……”
她又叹息着抚上台前的梳妆镜,目光略显痴迷凝视着镜中绝色容颜,是下意识喃喃,“这样几近完美的一张脸竟然要被遮掩起来,是何其的糟蹋!”
如此看着,看着,女子心中竟是没来由的生出股不吐不快之气,鼓着腮帮子朝镜子撇了撇嘴,“据说那位无良前辈手中可是珍宝无数堪比一界界主,身为他亲传弟子竟然会如此平凡朴素,你说玉颜丹弄不到就算了,像换颜丹这等丹药在地魁浮岛还不满大街都是?真弄不明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不好么?甚至心情也都会跟着好起来。看看这张近乎完美的容颜……”
说到此,其目光再度变得痴迷,“连生气都是那么的娇美动人,只差一点,差一点便能让它变得完美无瑕,在此之前我一定得忍耐。”
“啪嗒”一声,梳妆镜重重扣下。女子用指尖遮掩着脸颊旁一颗只要不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的黑痣,随后衣袖一挥,夜明珠敛入壁室。
黑暗之中,只听她最后轻语:“弟子重柔既然已经现身,那师父紫东何时才会到来呢?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次日,宴福酒楼刚开门,萧瑶便入了店,坐到了昨日的老位置上。当霍元霸一行三人到来时,酒水点心是皆以上齐。
侯寿见了是嘿嘿一乐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陪知己是喝上三天三夜也都不会厌呐!”
朱婓是嘲笑他道:“你分明就是酒谗,亏得还能找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谁说是借口的,”侯廋不满他拆自己的台,是嚷嚷道,“我就是喜欢和大哥及萧道友多喝几碗,特疼快特随性,不成么?”
朱婓看他狡辩的模样,索性朝他肥厚的背脊一拍道:“坐下来和你的酒吧!废话那么的多。”
于是侯寿是一屁股坐下,口中依旧嘟嘟囔囔着:“就会挫我,你废话时我可从未嫌弃过你……”
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斗嘴耍宝,萧瑶不觉莞尔,待三人都坐下,便道:“二位放心,酒水要多少都有,今日在下请客,就算是昨日的回礼。”
“真的?”侯寿是一脸惊喜道:“嘿嘿,昨日大哥还跟我说今日这顿该我与朱婓付钱,如今萧道友主动请缨,我就却之不恭了!话说这破城里什么都贵得吓人,前一日我刚买了件趁手法器,一时囊中也羞涩,待下次任务完成,我二人再双倍请回道友!”
只是他话音方落,那边朱婓便叫起来了,“喂喂,我说侯寿你自己不想请可别把我也给搭上啊,”
侯寿啐他道:“那你一个人付钱好了。我可是看在你才刚买了只灵兽,同样也囊中空空的份上,帮你一把,真是不识好人心,别怪我没提醒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咳,咳,”朱婓是一口酒呛到了喉咙里,郁闷道:“我说死胖子,你就不能让咱装装样子么,非要说那么明干什么,糟践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见二人再度调侃上,霍元霸觉得不出声不行,是敲敲酒碗提醒道“好了,你们收敛些罢,别这么快就让萧道友见识你们的本性。”
“呵呵,大哥看你说的,”侯寿笑眯着眼一点也不觉不好意思。“萧道友不是自己人嘛,在自己人面前何必那么见外。”
“大哥,在这点上我赞成胖子,自己人不必来那些虚的。”朱婓亦点头表示同意,但随后话音却是一转,“不过胖子,那些拉屎放屁赖账的事你说你自己便成,要丢脸也是你一个人丢,犯不着拉我一起陪着吧?”
“谁讨论拉屎放屁的事了?!”侯寿顿时脸红脖子粗的瞪着他,“我这叫坦诚!再说咱们还会拉屎放屁吗?!”
这时萧瑶一口酒正含在口中是差点笑喷而出,霍元霸是无奈摇头对着她道:“他们二人就是喜欢这样瞎胡闹,但并无什么恶意,习惯了便好。”
是了,他们昨日还略显拘束,不曾如此,但这不正是敞开心胸的一种表现?
“用不着习惯,眼下我便已觉得二位道友这样很好,”萧瑶略显羡慕道:“若非至亲之人又怎能如此随意开玩笑?别看现在他们相互拉对方台子,但到彼此有难时说不准意外的仗义慷慨,能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正如昨日那般。在漫漫修道之路上有这样一位兄弟陪着能够苦中作乐,不失为一件幸事也。”
“哈哈哈!”霍元霸豪气大笑三声,心中的担忧也完全放下,“好个人生幸事!难得萧道友不嫌我等粗鄙!我替二位兄弟敬你!”
这时那二人也停止了调闹,各自端了一碗酒道:“大哥,你也忒不厚道了,分明该我与朱婓二人敬萧道友,怎么能代,你这分明是在抢酒喝嘛。”
“就是,就是,”朱婓帮腔道:“我早就知道萧道友不会介意,否则昨日也不会出言相助,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