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协的意愿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至少,出发点是对的。马腾,韩遂二十四万马步军,如何的雄壮。
羌族马背上的民族,数十万精骑如何的强大。
这两点实在是不必怀疑的。而蜀中呢?太平久了,骄兵悍将也就那些而已。再加上上一次一战,刘璋麾下兵马,除了吴懿,张任,严颜三位将军领兵返还以外,数万大军灰飞烟灭。
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论势力,跟本不能于马腾,韩遂,羌族相媲美。但是面对这样强壮的三方势力,刘冯仍然以十路大军,讨伐了。
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战争就结束掉了。
刘璋本就有些胆小,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比不上马腾,韩遂的。刘冯这么强大,又如何不让刘璋心惊胆裂?
本来,蜀中是很微妙的,有所谓的本土势力,有所谓的东州势力,再加上还有心怀二心派。
复杂的如同一锅粥。
但是随着汉室的一步强大,外部压力的进一步增大,这些势力终于成为了两个势力了,也就是所谓的鸽派以及鹰派。
随着上一次厮杀的结束,吴懿,张任,严颜这些人也从前线退下来了,目前正屯扎在成都城外,这三个将军也纷纷投入到了鹰派与鸽派之中了。
鹰派代表人物,就是智者郑度,黄权,将军严颜,张任,他们力主防御,保卫州郡。鸽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张松,法正,吴懿这些人了。
反正,随着刘璋察觉到了危险,并觉得忐忑难安,摇摆不定。这人心就开始散了,双方派系,开始了一些冲突。
就像是这一日,刘璋再一刺召见了郑度,黄权,严颜,张任,吴懿,张松,法正等这些人于蜀王宫大殿内商议这之后的问题。
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摩擦。
“大王,而今趁着汉室休整,没有立刻南下。大王当派遣使臣,带着朝贡,往洛阳去,修复与汉室之间的关系啊。以大王宗室的身份,若是表明心迹,汉室也未必会追究的。”别驾张松苦苦劝说刘璋,让他朝贡。
这正是张松聪明的一点,他把投降的心思放在了心中,以朝贡掩饰了过去,否则立刻让刘璋投降,岂不是昭显了不臣之心?
怕是要有杀身之祸的。
“朝贡?自先主公刘焉开始,益州就利用汉中张鲁,与汉室断绝了关系。自保州郡,自成一方。何来朝贡一说。”老将军严颜却是异常的刚烈,闻言冷笑道。
“正是,此资敌而伐己,何其可笑。”黄权也点头说道。
“要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先是天下战乱,汉室残破不堪,先主公这才起了自保州郡的念头。而今汉室雄起,天下已经渐渐归心。又岂能不朝贡汉室?”张松闻言反驳道。紧接着,张松又针对黄权的话说道:“大王自保州郡,已经是有乱寇之心了。此刻,辎重汉室,乃是赢得汉室的宽容,为来日留一条生路。又何来可笑之说?”
张松还是不谈投降,他谈的乃是为刘璋留下一条生路。
这番话,却是说到了刘璋的心坎里去了。刘璋本人吧,其实也未必没有割据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接受汉室的封号,做了蜀王了。
若是没这个心思,直接投降不就算了。不过他本人耳根子软,为人又软弱没有威仪,在关键时刻,很容易自乱阵脚。
就像是现在,汉室强大,刘璋已经是非常惊恐不安了,割据的心思,已经弱于求生的心思了。
张松的这番话,为了他留下了一条生路,这又如何不让刘璋欢喜?
“哼,张别驾,你这是何居心。”刘璋看不出张松的心思,但是其余人却能看出来,智者郑度刚烈,他一声呵斥道。
“忠诚之心。”张松脸不变色道。
“无耻。”郑度闻言鄙夷非常,并当面道了一声无耻。
“哼,你绝主公生路,又是何居心。”张松闻言反之以冷哼,咄咄逼人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容孤王想想,容孤王想想。”刘璋本是意动,但是被众人的话说的稀里糊涂的,又变得摇摆不定了起来,不由揉动太阳穴,并连连说道。
“大王,而今之计,实在是危险。当选拔良将,增加兵丁,征召钱粮,但铸就城墙啊。”郑度见此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下去吧。”
刘璋闻言却是说道。
“这。”
郑度,黄权,张任,严颜等人对视了一眼,颇为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下了。而张松,法正,吴懿等人自然不会抗拒刘璋,都是很有礼貌的退了下去。
“唉,刘冯啊,刘冯你八岁起兵,以小小的新野,数千兵力,数万之众,成了而今的势力。而孤王坐拥天府之国,百万之众,而且已经十数年了,却一事无成,反而损兵折将呢?”
众人离开之后,刘璋仍然是犹豫难决,越发的头疼了,不由仰天叹息了一声,颇为颓废。
刘璋此人成大事难,这种时候更是贪生怕死。是以,天子刘协的心愿,希望能留下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