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打着酒嗝,罗格里斯晃晃悠悠的起身,“不就是一身新军服么。我给你取来。”说着向外走,在约得眼里,这位完全就没走出个直线来,走了半天还在绕着桌子转圈呢。
“这门哪去了?”走了几步,押送官的眼皮越发向一起靠拢了,脚下一滑,整个人因为酒瓶一跤跌倒,押送官咂咂嘴,将掉在手边的酒瓶子举起,喝完残酒,脑袋一歪,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刚才绊倒他的酒瓶正巧成了他的枕头,没两分钟,鼾声四起。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看着罗格里斯现在的状态,约得摇摇头,将押运官背到书房,里面的行军床比起他自己睡得那张超级硬板软得多,押运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不过尽管来回折腾,这位倒是没有从上面掉下来,折腾几圈找好位置,这位歪着脑袋开始睡觉,约得也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将还剩一半的酒带回卧室,约得将床上的被子抱开,两层军毯被随意的仍在一边,伸手按住床板,青黑黄三色的光芒中,浑然一体的床铺被掀起一层,做完这一切后,约得有些气喘,刚才的动作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喘着粗气,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嵌在身上的灾厄石突然大放光华,随后,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变成了粉末落下消失了。
坐在地上,一条条青黑色的光路在晶石间来回游走,勾勒出一幅怪异的图画,光芒散去,约得的脸色好了许多,举起放在一边的酒瓶喝了一口,约得看着眼前的床铺,情绪低落。“我又来看你们了。大家。”
一拳厚的石板下方是凹槽,里面放着十几个黑色的盒子,上面写着名字,盒子有两种,一种及其简单,拙劣的手艺将带着毛刺的木板木条钉在一起,然后再涂上一层厚薄不均的油漆,与其说做功倒不如说不会漏,白色的颜料写着潦草的名字;另一种则是精工裁切的板材,细致打磨后包上铜质包边,漆皮如同镜面一般闪闪发亮,铜质的名牌钉在盖子上。
“塔纳斯,脱姆,巴里,……”梦呓一样的复述着上面的名字,约得举起酒瓶,痛饮伴着泪水,“我来看大家了。”
“我对不住大家,我做了懦夫,你们的死讯到现在都不敢说出去。”里面放着的东西是骨灰盒,粗劣的用来装承死于服刑的流放者,精美的属于军官,这几个军官的骨灰盒上留着徽记,最高的是少尉,其他的都是士官。
“又要出征了。”烈酒入喉,约得老泪纵横,“我这次将你们一起带回去,在这里躲了十几年,不想躲了,如果打完没死,我再来给你们守灵。”
坐在床边,约得醉眼迷蒙,不知道是酒的力量还是心理,倦意和迷醉感驱散了愧疚的撕扯,坐着坐着。约得觉得四周变了。
“你确定这张东西有用?”一个带着中士军衔的人问道。约得费力的观察着对面,声音熟悉,但是他却对这个声音有着负疚感,始终,他都看不清对面的脸。
“放心吧,这个东西绝对没问题。”这是自己的声音么?自打事故之后,自己的声音就已经不是这样了,这是?
“没问题,真的没问题?”另一个人插嘴,约得的视线转过去,这张脸同样怪异,能看到的只有一只眼睛,其他的部分都隐匿在一片迷雾之后,身上也被迷雾遮掩着,只有少部分露出来。
“上一次说在祭坛坑能找到东西,结果我们几个差点被鬼角羊给放翻过去,上上一次说没问题,我擦,那两条沙虫差点没把我们追死,这次你还说没问题,好吧,准备够了酒钱没有。”
“……”约得正要回答,面前的两个人破碎消散,再度出现亮光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不同了。
一群被云雾割裂的人站在面前,云雾见露出的衣着凌乱而破旧,一层层的补丁打在上面,将原本的衣衫都遮蔽了。
“我们能相信你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这个人的脸上镶嵌着一块灾厄石,不过这块石头没有引起在他身上的异变,仅仅是像块普通的石头一样的留在那,不对,应该是说像天生的一般留在那。
“为什么不?我想要离开,难道你们不想?如果是真的,那里的功勋绝对足够你们带着家人离开,而获得的财富也能够让你们衣食无忧的活到结束。“
“你如何保证?“脸上镶嵌着石头的老人打断了他的煽动,冷漠的回应。
“我需要帮手,而找你们,我要支付的东西最少。这里从来都不是好地方,我也想离开。而找你们,是我最容易的方案。我能获得足够的利益,而且,不用和第四个人分享荣誉和表彰。”
“好吧,我们说定了。”老者看着背后肃立的其他人,他们没有多少选择,要离开这里,就得抓住每一个机会,至于死亡?来到这里,还会在乎死亡?这个地方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他们还活着只因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后代能离开,而不是永远的在这里苦熬。
“但是你记住,这里的人都想要功劳,我们能保证不主动说出去,但是别忘了其他人?”
“呵呵”
“快看,我们真的找到它了,快来!”画面又转,自己似乎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