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淡笑着送走了那两个同样黑发的客人,却在那两人发动门钥匙的瞬间神情变得复杂。就算没有这一上午的所谓谈判,就算他再老眼昏花,也能看出来这个冷凛的新魔王对那个少年的情意,而那双手交握的一刹,那两个人之间产生的一种决然不同的氛围却让旁人再也插不进去。曾几何时,他与阿不思也有过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候。
只可惜爱情呵,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种种误会、种种分歧也早就埋下了分开的导火索,阿莉安娜的死亡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罢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惨烈的结局。分开之后格林德沃开始像疯了一样,运用所有能够掌握的力量开始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并且按照自己的设想改造巫师界。他不是没有找过别人,只是那十几岁时候的仓促终结的感情却是他心底永远无法触动的伤痛。阿不思拒绝见他,直到他发动了战争席卷了全球而那人站到了道德制高点代表巫师界与他决斗。那一战的知情者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与盖勒特格林德沃。除了这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只是说了几句话,一个魔咒都没有发出。
他说“阿不思,跟我走吧”那么我便什么都肯放弃。
而他说“不可能,至少现在不能”。不可能摒弃过往,不可能跟你走。
盖勒特记得清楚,当时的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我会等你的”
而后便是那个不可一世杀人无数的大魔头像是魔怔了一样,突然间放弃了所有权利,自囚于纽蒙迦德,年年岁岁,等待着一个也许永远不会践行的承诺。
他已退隐多年了,明面上他早就已经解散了圣徒,但是‘看守’纽蒙迦德的巫师却都是他麾下的死忠,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不是没有人打过这股势力的主意,只是这伙人忠心可鉴而且综合能力实在彪悍,再加上在德国老魔王的积威仍在,没有人敢直接动手。就算是正面对决,德国的魔法部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的。
他已经老了,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早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心思,而等待,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习惯。只是这一次确实想要出手帮一下那个红眼睛的青年。
无论说是为了保护阿不思,或者说是为了对方描述的利益,都不全面。深深触动了他的却是红眼青年不经意说的一句话,他说他之所以必须带走这孩子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大也不会想要把他收归麾下,他说无论他最后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站在他的身边只会是他,反之亦然。
那一刻的格林德沃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心酸,这个青年用这种决然肯定的态度说着这几十年他们都没有勇气说出的事,不由得他不触动。有很多事情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了,但是在那一刻这个戎马半生痴情不改的老魔王突然间就想成全这两个人。
再说,现在跟随着他的人有很多是已经被排斥在家族权利之外的了,他必须为这些人安排好将来。
合作,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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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使用的门钥匙的落点是位于麻瓜界的斯内普家。
“喂”西弗勒斯面色尴尬的甩了甩手“可以放手了”。刚才一时晃神就抓住了这人的手,而且西弗勒斯现在有点拿不清楚应该怎么称呼他。
“我不叫‘喂’哦,西弗”红眼青年并没有松开牵着的右手。他将左手拎着的西弗勒斯的行李随意放在了地上,稍稍弯腰笑眯眯的伸出食指在西弗勒斯眼前晃了晃。
“这位先生,我想我并没有和你熟悉到可以称呼昵称的程度!”极力忽略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西弗勒斯不自在的往后趔了一□子,把脸扭向了一边,抿了抿唇摆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却悄悄地红了耳根。
“啊”红眼青年夸张的垮了脸,他直起了身子“我以为我们已经‘同居’了很长一顿时间了?”
混蛋!西弗勒斯脸色红了红,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说出这么有歧义的话来!
“不过”红眼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一个笑容“西弗你觉得不熟也没有关系,我们在将来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一起”。说着就又拎起行李拉着少年往楼上走去。
诶?
“我假设,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且我似乎并没有邀请这位先生留宿?”西弗勒斯虽然跟着青年上楼,可是嘴里还是别别扭扭的发问。
“是的,是的”
这要多么坚韧的脸皮和多么敷衍的态度才能淡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西弗勒斯终于发现自己无论是在什么年龄段,只要在对上了voldemort,那喷杀无数小动物的毒舌功瞬间就会完全失效。
走到了西弗勒斯原来的房间,两人手拉手走了进去,之后西弗勒斯终于如愿以偿的甩开了一直被那人紧握的左手。转身,但是那个人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这位先生……”西弗勒斯刚张开嘴想要开口送客,就被红眼青年微凉的纤长手指点住了嘴唇。西弗勒斯瞬间脸色爆红,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后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