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稀疏,密林深处,大唐三千将士依旧按兵不动,可是主营中的先锋大将云晚箫已经悄然离开营地整整三个时辰全文阅读星空名将录。
湿透的夜行衣紧紧贴在身上,让云晚箫觉得有些难受,只是这样的难受,她已经习惯了,那些年她初出拂影庵的日子,吃的苦,忍的痛,实在是太多,太多。
黄衫客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眸中颇有一些惊色,不时往跟在身后的云晚箫瞄上一眼,这样的女子,坚强得让人生畏,敬畏的畏。
或许,这一次逆天,他终于押对了赌注。
黄衫客嘴角扯出一抹复杂的笑意,眯眼瞧了瞧前路,雨丝蒙眼,只能瞧清楚五步内的一切,“云将军,你我可要再快一些,否则,我担心她撑不了多久。”
“她受伤了?”云晚箫疑惑地问向黄衫客,这个女子对整个战局如此重要,若是受伤不治,今夜这样踏泥冒雨夜行深山,只会变成一场徒劳。
黄衫客神秘地摇头一笑,“她是伤是死,就全看将军这脚程是快是慢了?”
云晚箫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抢步走到了黄衫客前面,“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
黄衫客抬手指了指深林更深处,“就在那边全文阅读穿越而来养包子!”
云晚箫再抬手抹去脸上又落上的雨水,负剑继续前行,寒气侵体,不由得发出一串咳嗽,牵动心头的旧患,隐隐作痛。
若是可以不战而胜,便有机会抢在回纥大军到达长安之前,布下疑阵,逼退回纥大军,保长安百姓,不受抢掠之苦。
霍小玉,这样,你也能安然……
云晚箫冰凉的嘴角浮起一丝浅笑,若说她云晚箫是块寒玉,那霍小玉便是寒玉深处的暖魄,总能轻而易举地挑动寒玉发暖。
夜雨渐停,视线之中渐渐出现了一点火光,那是深林中一个荒野山洞中传出的火光——紧紧伴随的还有一个女子惊恐无比的嘶喊声。
“走开!走开!都走开!”
似是被什么逼到了绝境,女子的声音出奇的嘶哑,颤抖不已,虽是汉话,口音却不似中原口音。
“嗷呜——”
狼嚎之声猝然响起,好几只血口大张的野狼头也不回地冲入了山洞!
云晚箫骤然抽出了背上长剑,擎着长剑快步朝着山洞跑去。
黄衫客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瞧了一眼天色,自言自语道:“云将军,后面之事,可就全交给你了。”
云晚箫愣了一下,回头一瞧,哪里还有黄衫客的踪迹?
“啊——!”
女子的惨呼声响起,听音色并不是方才说“走开”那人,可以推知,这山洞之中还有其他女子!
云晚箫来不及深究黄衫客究竟去了哪里,如今若是再不出手相救,只怕这山洞中会有更多的人丧生狼口。
“噌!”
剑光突起,云晚箫横出一剑,借着微弱的火光一剑削断了头狼的一只前爪,狼血满渐云晚箫的夜行衣上,瞬间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狼血?
头狼受创,其余几只野狼顿时失了攻势,虽然不甘,也不敢冒然袭击眼前这突然出现的持剑人,只是呜咽几句,咬住了头狼的尾巴,将受伤的头狼往山洞外拖行。
“阿蛮,醒醒!醒醒!呜呜,醒醒啊!”
听见身后响起悲戚的呼唤,云晚箫一面留心防范野狼再袭,一面转身匆匆瞧了一眼身后——
火红的嫁衣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红裳女子青丝凌乱,狼狈不堪,一双俏目不知哭了多久,如今是又红又肿,惊魂未定地抱住怀中那个被野狼咬得满身是血的女子,不住呼唤,“阿蛮,别丢下我,你若丢下我,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主人……阿蛮不行了……”满是血痕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说话也已是断断续续,只怕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黄衫客只说救下这个女子,便能扭转乾坤,吐蕃自然会撤军,可却半点未提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被狼群所困?又为何……会身穿嫁衣,在这深山之中?
云晚箫正自惊疑,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嚎,不禁惊忙回头。
只见一头公狼恶狠狠地一口咬破了头狼的喉咙,血红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云晚箫,似是不打算就此放过云晚箫。
经它这一咬,其余野狼仿佛没有了哀伤,只是凶狠地盯着云晚箫,宛若这头公狼已成了它们最新的王,打算血战到底,将云晚箫撕个粉碎!
这样森森然的目光让云晚箫觉得心凉,刺心的凉,这山洞绝对不是久留之地,若不快些离开,再出现一些野狼,她不过一人一剑,如何能保自己全身而退,又如何保护身后红裳女子安然?
黄衫客,你可真给我出了道难题!
云晚箫暗暗咬牙,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仿佛设计好的局,不知自己究竟是弃子,还是尚且有用的棋子?
“恩……恩公……救……救……”阿蛮终究还是咽了气,直到最后,她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