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些寒。
霍小玉依旧不敢回头看她,却忽然发出一串妖媚的笑声,“小玉可是让将军心疼了?”
云晚箫沉默不答,算是默认。
“呵呵,风尘女子的本事就是如此,不然你们怎会乖乖将银子金子送上?”霍小玉话说得凉薄,可是那尾音中的颤抖却让云晚箫听得明明白白,“我霍小玉不过是逢场作戏,所以,云将军你不必放心头,小玉也不需要将军你的同情。”
她总是这样倔强,总是在最脆弱之时把腰杆挺得笔直,直得足以刺痛云晚箫的心。
“霍小玉,你……”
“雨总会过去,这纸伞也终究有无用之时。”霍小玉打断了云晚箫的话,“你我本不该纠葛,云晚箫,到此止步,我不想与你再荒唐的纠缠下去!”说完,决然一步踏出,走出了云晚箫纸伞所遮的范围,“你若再跟来,我当真报官说你强掳民女了!”
“霍小玉!在商州,我便是官,你能报谁?”云晚箫嘶声一吼,已伸手将她狠狠拉入了伞下,“我欠你的,你当真一点也不想讨回来了?”
霍小玉对上了云晚箫愤怒的眸子,却凉凉地一笑,“当做赏将军你的,小玉半点也不想要。”话锋刺耳,刺得云晚箫又怒又痛。
“霍小玉,你进了我商州境地,便休想再回长安!”云晚箫冷冷道出这样一句,紧握霍小玉的手却舍不得松开一分。
霍小玉挑眉一笑,扬起头来,衅声道:“将军是想金屋藏娇?”
云晚箫沉默不答,这话若是说出,便是给了她霍小玉一句承诺,她同是女子,当真可以许她一世金屋?
霍小玉凄凄的目光含笑瞧了瞧云晚箫,忽然抬手抚上了云晚箫的脸颊,凉凉得刺得云晚箫一惊,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将军既然是客,小玉岂有不接之理?”如此冰凉的一句话说完,霍小玉猝然一手扯开了自己香肩上的湿衣,媚声问道,“将军不就是要小玉献身么?不妨就在这里肆意欺凌小玉,如何?”
云晚箫骇然放开了霍小玉的手,摇头哑声道:“我并无轻薄你之意!”
“既然无轻薄小玉之意,将军就不要再与小玉纠缠!”霍小玉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泪意涌上心头,刹那红了眼眶,“放!我!走!”
“咻!”
弓弦破空惊响,云晚箫下意识地一手将霍小玉抱入怀中,紧紧用身子将她护在怀中,往街边一闪,清晰地感觉到了一支利箭擦过了她的肩头,带来一阵难以摆脱的剧痛,绵绵不休。
血腥味蔓延开来,霍小玉惊瞪双眸,看着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心的云晚箫,“你为何……”
“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云晚箫冷冷丢下一句话,略微松开霍小玉的身子,将手中纸伞一扔,再次抓住她的手,忍痛带着她往小巷中躲去。
“有我云晚箫一日,便无人可欺你霍小玉!”
曾经云晚箫许下的诺在心头浮现,霍小玉怔愣片刻,只觉得冰凉的心瞬间钻入了一股暖意。
“咻!咻!咻!”
弓弦惊响,声声追魂,那躲在暗处的杀手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知道目标究竟是云晚箫还是霍小玉?
云晚箫护着霍小玉勘勘躲过这三支暗箭,回过身来,殊不知三柄雪亮的匕首已惊现身后,藏匿小巷中的杀手若不是早做了筹谋,怎会将她云晚箫的生路步步截断?
怀中的霍小玉突然狠狠推开了躲避不及的云晚箫,三名杀手惊愕地急忙收手,可是就算收了刺的力道,也收不了刺出的势子,三柄匕首就这样在霍小玉湿透的雪裳上留下了三朵刺眼的红梅。
“将军!”紧跟而来的云扬一声大喝,带着云家侍卫快步冲入了小巷,将三名杀手逼退,紧紧围住了云晚箫与霍小玉。
云晚箫一手颤然将霍小玉抱入怀中,一手慌乱地去按住她流血的伤口,又怕她痛得厉害,“霍小玉!你究竟要我欠你多少才罢休?”
霍小玉却咯咯笑了笑,“你……这是心疼……”
云晚箫咬了咬牙,“是害怕!”
霍小玉脸上梨涡一旋,眉眼酥媚,却也笑得苍白,“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霍小玉,我偿不完你给的恩,你休想离开我一步!”云晚箫坚定地说完,左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从此消失无影无踪,扬起脸来,满是惊魂之色,“云扬,这里离将军府不远,速速回府赶马车来,我要带霍姑娘回拂影庵医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