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见他的脸色,萧漠漓一颗心猛然下沉,急切的询问。
萧宇澈撤回手,神色复杂的看了落倾颜一眼,再看向萧漠漓焦急担忧的面容,心里略过不忍,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她体内有两只蛊虫,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
“什么!”萧漠漓脸色大变,眼瞳浮现浓浓的惊恐和愤怒。
“皇兄,你…你受伤了?”萧宇澈本来想劝他不要那么激动,却陡然发现他胸口已经的鲜血染湿,惊讶出声。
“是谁伤了你?”他边问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不用了”萧漠漓疲惫的摇摇头,“只是小伤而已。”原来她是被人下了蛊,所以神智失常要杀他,原来如此。想通这一点后,之前因为落倾颜要杀他的心痛突然消散无踪。可是另一重担忧又涌上了心头,二哥竟然对她下蛊!
手指握得咯咯作响,眼瞳爆发出凌厉的冰冷和骇然的杀意。
“你可会解蛊?”
萧宇澈苦笑着摇头,“这次就算师公在恐怕也束手无策了。”他看着落倾颜,眼底闪过一抹怜悯。
“而且就算有人会解蛊,皇嫂体内的蛊虫也不可解。”
“为何?”萧漠漓沉着一张脸,蛊毒的可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嫂体内的两只蛊虫分别为不同的蛊,第二只蛊虫应该是昨晚下的。这只蛊虫的杀伤力并不大,它的存在似乎在压制着第一只蛊虫。两只蛊虫在皇嫂的身体里纠缠,已经化入了她的血肉之中。若是引出一只,那么必定会引发另一只蛊虫的反噬,到时候皇嫂就…”他话到这儿就停了下来,萧漠漓却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惨白一片。
他深吸一口气,“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宇澈叹息一声,苦涩道:“没有办法,其实皇兄你不必担心。若皇嫂只是中了一次蛊毒,那么最后定然会被反噬。可是如今有另一只蛊虫在她身体里,两者相生相克,皇嫂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他不解的是,既然对方给皇嫂下蛊,那么就必定是想要杀她,可又为什要给她压制蛊毒呢?若是为了救她,何不直接将蛊虫引出来不是更为彻底吗?
萧漠漓却已经通过落倾颜的失忆和她之前的失常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苦笑连连。这都怪当初他中下的祸根,因此才会牵连落儿被人下蛊,以至于现在要杀他。这难道就是报应么?
可是如果是报应为何不报应在他身上?为何要这样对他的落儿?她是无辜的呀,老天爷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何一次又一次让她受到伤害?
他知道,苗疆嫡系一族除了会蛊毒,而且还会一种让人迷失心智的催魂大发。由刚才落儿的举动看来,红扇定然是在对她下蛊的时候又用了催魂**,给她输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因此,她才会恨不得想要杀了他。红扇这是要借她的手来杀了他报仇!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确实是好心机。这天下,他唯一不会防备的人就只有落儿。所以失去内力的她才会那般容易的将发簪刺进他的身体。
“你回去吧。”萧漠漓眉眼染上了疲惫,淡淡的说道。
萧宇澈张了张嘴,最后将那瓶药放到案几上。
“皇兄,你的伤必须要上药,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叹气一声,而后走了出去。
“落儿…”萧漠漓轻声的呢喃,温热的大手抚摸着沉睡女子的娇颜,目中满是疼惜与自责。
“落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奸人所害。”他目中陡然涌现出浓烈的沉痛,心中的痛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碎。
“漠…”睡梦中的落倾颜无意识的轻唤,令萧漠漓眼瞳骤然狂涌起惊天的兴奋。落儿还记得他,她还记得他!
“落儿,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这儿,别怕,没人会再来伤害你了。”低柔轻缓的语气如同丝柔般回绕在落倾颜耳边,令她微蹙的眉缓缓平复下来,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睡着了,萧漠漓体贴的给她掖了掖被角,眼眸瞥过放在上的小瓷瓶,再看了看自己胸膛上被鲜血染湿大片的衣衫。嘴角微勾,眼底竟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她心里终究是有他的,不然的话那只簪子不会偏离心脏两寸。她精通医理,自然是清楚人体各个部位的。
他拿过伤药,退去衣衫,健壮的胸膛上露出一个细小的伤口,伤口还在不断的流着血。他自己动手,简单的上了药,然后穿好衣服。守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落倾颜的睡颜,目光温柔似水。
天逐渐的亮了,落倾颜还未醒过来,萧漠漓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穿上朝服上朝去了。
直到辰时三刻,落倾颜才睁开迷蒙的睡眼,看清头顶水蓝色的床帐,鼻息间传来淡淡的檀香和兰花的清香。她微微蹙眉,目光四处游离。这明明不是她的房间,可是却令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疑惑间,碧影和明珠掀了珠帘走了进来,见到她醒来,皆是一脸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