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吼,萧宇澈顿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在帮他。在座的可都是精明的主儿,有好多人都跟秦宗祥交好,保不准就有人为秦雨欣求情。四哥既然下了决心要除去秦雨欣,那不能出一点意外。他觉得只有说得严重点,才能警醒这些人。要不然这帮老狐狸一人一句说不定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到时候这四哥这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吗?
萧漠漓焉能不能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一听到他说什么一尸两命,他心中就止不住害怕和愤怒。还真别说,要是当日那个孩子真的流掉了,依落儿的性格,肯定会伤心欲绝。到那个时候…他真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
所以,他今天才下定决心,就算是得罪秦宗祥,他也断不可能让秦雨欣有生路可逃。
“父皇,此事真相昭然若揭,请父皇明鉴。”
他这句话不止是在给萧明景施加压力,也是在给在座的想要为因为与秦宗祥的交情而给秦雨欣求情的大臣施加压力。他要让这些人知道,如今的天朝,是他萧漠漓的天下。就算今天秦雨欣不被判处死刑,他也一样有办法让秦雨欣死无葬身之地。
在座的都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明白他话中隐含的威胁。何况此事本就是秦雨欣罪大恶极,谋害皇家子嗣,就算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他们就算平日与秦宗祥有些交情,在律法与萧漠漓隐含的威胁之间,自然选择依法办事。
当下,最为大公无私的大理寺卿站了起来。
“皇上,秦雨欣谋害皇嗣,罪证确凿,请皇上处置。”他一言落下,周边的那些大臣也都纷纷跪下。
“请皇上还漓王妃公道。”
秦宗祥已经脸色惨白,面如死灰。众多大臣中,唯有一个人没有跪下,却是被害人的生父—落云之。他站在一旁,低着头沉思,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跟秦宗祥同朝为官,私下里交情也不错。可是没想到秦宗祥的女儿竟然屡次加害他的女儿。无论是情理上还是个人私情上他都应该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可是,半年前太子把持朝政,冤枉他谋反。满朝文武,唯有秦宗祥胆敢不畏太子淫威为他求情辩护。如今,他又岂能恩将仇报?
是以,此刻他只能沉默。
萧漠漓瞥了一眼站着不动的落云之,自然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微微眯了眯眼,不愧是父女。同样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有情有义。
“刑部尚书何在?”
“微臣在”刑部尚书抬头应声。
“依照天朝律法,秦雨欣之罪该如何处置?”
“回皇上,依照律法。秦雨欣先是暗自加害她人,事后不知悔改,而后又因为嫉妒怨恨再次谋害皇家子嗣,以下犯上,罪同欺君。然因其非官非嫔,是以应该判处斩立决。”
最后几个字可是说得掷地有声,秦宗祥却是面色灰白,眼中绝望一片。
“皇上开恩,请皇上念在老臣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小女一命,微臣愿意辞官归野,日后好好教导小女。”秦宗祥老泪纵横的苦求。无论如何,欣儿是他的女儿,他又如何能够看着她死?
萧宇澈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一眼,“秦大人,这光斩她一个人已经是法外施恩了。秦雨欣心思狠毒,屡教不善。别忘了,她手上可是犯了好几条人命了。这一条一条算起来,你秦府就算是抄家灭门也不为过。你该感恩才对!”
秦宗祥顿时一噎,萧宇澈说的没错,杀人之罪已然坐实,欣儿无法脱罪。况且还有谋害皇嗣这一条,皇上恐怕最在意的也是这一点。
漓王与王妃大婚当日,十里红妆相迎,漓王亲自迎接新娘,而且抱着新娘一步步走上花轿。那盛大的婚礼,可是轰动一时,直到现在都有人津津乐道。漓王与王妃自成亲后感情甚笃,形影不离,这也是为人称道的美谈。
如今漓王妃有孕,漓王更是疼之若宝。欣儿要毁漓王妃清白在前,又谋害其腹中之子再后。皇上是绝对不可能饶过欣儿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饶欣儿一命,那漓王也绝对容不下欣儿了。
想清楚了这些,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绝望。欣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萧明景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大片人,又看了看淡然自若的萧漠漓和绝望空洞的秦宗祥一眼。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就按律法办吧。”
秦宗祥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皇上英明!”众大臣纷纷叩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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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欣总算是解决了,不过萧明景念在秦宗祥是两朝元老,曾经又是几个皇子的老师,并没有宣判斩头,而是赐了她一瓶毒药一把匕首一根白绫,让她自己选择。
接到圣旨之时,秦雨欣并无意外,而是面色平静的选择了毒酒。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她只恨,恨不能杀了落倾颜,不能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是狠毒,是善妒。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最爱的男人不屑于她,转而另取她人。她想要为自己争取幸福,却自食其果痛失清白。这一切的一切,她该如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