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夜,星空密布,明月皎洁。微风轻拂,淡淡花香四溢。池水荡漾,翠柳飘扬。
这样令人如痴如醉的夜晚,却隐藏了多少血腥密布和阴谋诡计。
幽暗的天牢,潮湿冰凉的墙壁,杂乱的稻草上,坐着一个华衣男子。
他靠着墙壁,微阖着眼睛,似在假寐。头发略有凌乱,衣袍也有些脏乱。脸色微微苍白,却依旧不减他的俊美风流,华贵威仪。
悠的,他原本安详的容颜微微松动。好看眉蹙了蹙,睁开眼睛。挑花眼中,令人心驰荡漾的潋滟之光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冷厉。
眼睫轻抬,触及站在牢门外一脸悠闲的白衣女子时,微微一愣。
这个女子是谁?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那双眼睛,好熟悉,好熟悉。就好像,她…
一样的凤眸,一样的清冷漠然又随意潇洒。可是…他视线移到她完好无损的双腿。桃花眼中刚才聚集的光亮一下子黯淡下来。
他怎么忘了?那个女子已经坠崖了,她已经死了。
闭上眼睛:“你是谁?”他语气很平淡,没有害怕,也没有冷漠。
落倾颜黛眉轻扬,啧啧道:“敢情我们风流无比的齐王,在这天牢里过得还不错嘛”
她一开口,萧子齐紧闭的双眸立刻睁开,不可置信又欣喜无比的看着她带笑的凤眸。
“你…你是…。”
落倾颜轻叹一口气,貌似寒伤心的说道:“看来齐王的记忆不太好啊,才不过几个月,就把故人忘记了。真是让我伤心啊”她语气是哀怨的,可是眼神却是带笑的。
萧子齐猛的坐起来,走到她面前
“颜…颜颜,你是颜颜?”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倾颜。
“唔,还不错,总算记起来了。不然我都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救你了”
“颜颜,你真的是颜颜?”萧子齐那叫一个激动啊:“你…你还活着?你是怎么进来的?四弟呢?他是不是也还活着?”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停”落倾颜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你一连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她开始抱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暂时别说这些了,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她袖手一挥,‘哐当’一声,锁住牢门的黄金大锁在萧子齐惊讶的目光中掉在了地上。他还来不及询问,就被落倾颜一把拉了出来。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来。
‘咦?’了一声,手搭在萧子齐的脉搏上。那温软的玉指落在他的手腕上令他一怔,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还来不及搞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落倾颜却已经抽回了手。说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抓起来了,原来真的是被下了化功散。还好我早有准备”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丢给萧子齐:“呐,这是解药,服下后,一炷香之内,你的内力就会完全恢复。”
这个时候,萧子齐也顾不得惊讶了,直接打开瓶盖,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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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深深,紫色琉璃灯盏在碧波楼台边摇晃,点燃点点萤烛之光。
白玉楼接在月光的映照下氤氲着朦胧的柔和光泽。只是与这样灯火辉煌的世界相比,这座平时世界上最华丽高贵的宫殿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寂寥和紧张。
万寿宫
外间仍旧宽敞明亮,宫门大开,香炉上缭绕着几缕白色的烟雾,为这寂冷的宫殿添了几分暖意和柔软。
门口却肃然站着几个带刀侍卫,表情冷漠肃然,双眼紧紧的盯着周围的动静。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手中的刀立刻就会出削,溅染上妖娆的鲜血。
里间,宽大柔软的床榻上,重重帘帐被金色银钩挽起,一个头发花白,神色苍白的老妇斜靠在床头。
虚掩着眼眸不时的打量着周围几个面无表情的宫女,精炼的眸子不时的划过一道精光。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抬眸,触及那一抹绯红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太后娘娘”轻柔沉稳的女音响起
太后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今日又有何事?哀家都这副样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她声音虚弱,却包含讥讽愤怒。
女子蹙眉,神情有些不忍和无奈
“太后,臣妾也是无可奈何,清太后放宽心,臣妾不会伤害你的。”
太后讥讽的勾唇:“你是不会对哀家怎么样,哀家若是死了。你们拿什么去威胁皇上,又怎么篡权呢?”她疲惫的闭上眼:“你们只是软禁了哀家,并没有杀了哀家。算起来,也算对哀家不薄了”
“太后…”
太后睁开眼,只是眼前的女子。浑浊的双眸仍含着威严冷冽,令眼前的女子不自在的别过脸“太后既然已经知道,那么也只有先委屈太后了。臣媳无意冒犯太后,只是逼不得已。还请太后恕罪”
“逼不得已?”太后冷笑,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塞娜丝。“确实是逼不得已,是哀家和皇上,逼得你们挟持哀家,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