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文的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两个月前。子文,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心有感情,当替身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你不过一直放不下冯可如,现在她回来了,好了,我功成身退。既然这样,就分手吧。”
“恩恩——”
“朱先生,希望下次能参加你跟冯小姐的婚礼。我还有事,就先挂了。”陈恩说完这句,就把手机扔到了地上,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真以为哪个手机都能跟诺基亚摔不烂啊。”身后传来男人调侃的话,陈恩不回头,趴在枕头中闷闷地憋出了一句:“死开,我烦着。”
“烦什么!不就是失恋嘛。”朱子皓踹了床一脚,“起来,洗碗去!”
“我失恋了!”陈恩猛地坐起身,眼眶还微微泛红,“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嘿!”朱子皓还笑了,“你还真哭了?少来,哭也给我洗碗去!现在我是房东,不收你租金还不得干活?!”他也还真狠得下心,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一个劲地踹着床,甚至脱了拖鞋打算一脚踩上陈恩的屁股。
“我呸!”陈恩反倒给他气笑了。
“得了得了,这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嘛,两个月了现在捅破了也好。”朱子皓摇摇头,“有什么呢,老男人一个,上哪儿找不着?”
“他是你弟弟啊,有这么说话的吗?”
“你还喊我一声叔呢!”
“这会儿承认了?”陈恩斜了他一眼,抹了抹眼睛,从朱子皓手里接过手机,心疼地蹭了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刚才仍的时候怎么就不肉疼了?得了,就这么算了啊,以后你俩少来烦我!”朱子皓摇摇头,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头陈恩是解决了,可自个儿的亲弟弟又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了。
陈恩走得潇洒,也没给朱子文任何线索。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追到陈恩的公司,却得知她已经辞职了——回c市当天,就辞职了。
朱子文的心里空落落的,明明陈恩说的的确是他的心思,可他还是觉着心里哪儿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错了呢?
他也说不上来。
他现在烦着的不止是陈恩的离开,还有他们的婚礼。四月份的婚礼,日子早就定下了,交好的朋友和亲戚也是知道的,现在陈恩跟他分手,婚礼也就吹了,朱子文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交代……特别宋红梅跟朱勇都很喜欢陈恩。
朱子文烦躁地扒拉着头发,指间夹着的烟一点点地燃尽,烫到了指尖,让他猛地回神。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他翻了手机出来,呆呆地看着屏保上头的合照,明明那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啊。
门铃忽然被按响,朱子文皱了眉,“谁啊!”
门铃执着地响着,他还是站起身,开了门,是送快递的。
“先生,这里有您的快件,请签收一下。”
朱子文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需要送货上门的,接了东西一看,寄送人是陈恩,他心里一紧,急忙签收了。也不等快递小哥有反应,反过身脚一勾把门带上。朱子文捏了捏袋中的东西,很小,似乎是个盒子。
他扯开纸袋,放在里头的是个红色的绒盒,朱子文大概有数了,颤抖着手打开,是他给陈恩戴上的订婚戒指。
“妈的!”
朱子文合了盖子,将手中的小盒狠狠甩向地面。
他怎么就从来都不知道陈恩能做的这么绝呢!在他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陈恩已经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全部斩断!
“妈的!”朱子文红着眼睛又咒骂了一句,转了身还不解气,狠狠地踹了沙发一脚。
朱子文现在的情况,陈恩大概都料到了。
她正坐在书房地上的软垫上,屈着腿,手中抱着一杯热咖啡。大片的落地窗透进温暖的阳光,照得陈恩身上也暖烘烘的。她穿着柔软的睡衣,怕冷,还围了一条白色的长围巾,午后的阳光笼在她身上,整个人的周围都透出淡淡的光芒。陈恩惬意地眯起眼睛,打了个呵欠,偶尔抿一口咖啡,脚边丢着画纸,穿了地板袜的脚踩在铅笔上,一下一下滚动着。像极了惬意的猫。
朱子皓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也没出声,就这么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掩了门走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坐在地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咖啡杯放在地上,头靠在被晒得暖呼呼的床上,手还扯着睡衣上的两颗绒球。
朱子皓蹲在她身前,抿了抿唇,伸了手,顿了顿,还是按到她头上,“怎么在这里睡了?”
陈恩被他惊醒了,揉了揉眼睛,“叔,你回来了……”还没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连眼角都沁出水光。
“要睡回床上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还没等陈恩觉着他贴心,又补了一句,“我忙着呢,你要是真感冒了,我可没那个时间跟精力照顾你——”
“你就是个吸血鬼!”陈恩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