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木兰围场还是那般壮阔伊人,碧蓝色的天空下,是一眼望不到边连绵柔韧的山脉,上点青葱松柏,各色的树枝映照的整片辽阔无艮的大地,灿灿的金黄,郁郁的红叶,还有未曾退去的青绿。
八旗众王孙子弟,精兵锐士皆泊站在山脚之下,每年狩猎都是规定一片区域的,木兰围场素有‘千里松林’之誉,皇家浩浩荡荡的队伍盘旋着整个山脉,早已驻扎到位的精兵如钉子般站在自的岗位上。
康熙身着一席明黄色龙袍坐在马上,穿着和平常无异,而旁边马上的佩秋,着一身红色旗装,后颈与前额间,不曾散落一丝发迹,姣好的容貌与轮廓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那身漆红色艳丽的骑装,她记得那日洛倾城救下她时,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她曾说过,那是她与皇上初见时的穿的。
那马上坐着的白净的人儿,那么摄人心脾,那么的妖娆洒脱,坐在马上的她昂起头高傲无比,像是世间再没有了比她更美的人了,可是眼中心底还是有那么一处,永远是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是坐在她后面,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的人。
佩秋回头一望,垂首一笑,能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四爷则是身着一身鸦青色长袍,跨在马上,背后雕刻着苍鹰的的弓羽赫栗栗的插在箭囊里,已经蓄势待发。
重重布围就绪,众人马鞭扬起,齐呼‘马尔格’!,狩猎正式开始。洛倾城在四爷马旁抻着头看着,甚是壮观。
康熙马鞭一策,座下马儿似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不出几十步,康熙拉弓拔箭,嗖——的一声,箭快的似能撕裂天地,径直的朝着森林中射去,远处只听哀叫一声,康熙收弓下马乘着步撵到看城观看打猎,李德全连忙跑去拎起猎物,远远地吃力的抱了回来,是只麋鹿!
众将士士气大振,齐呼‘皇上神武万岁万万万岁!’
早知清人善齐射,今日得观,洛倾城还是为之一振,李德全可是跑出去了老远来抱起的那只隐藏在树丛之间的麋鹿,就是让洛倾城看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啊,更别说射了,早听说百步穿杨等厉害骑术这如今一观,康熙的确称得上的满洲第一巴图鲁。
康熙回了看台,众人一阵嘶吼,热血沸腾,骑着马奔向林子内,四爷自也是策马启程,洛倾城和苏培盛紧随其后,刚进林子,动物们都再往林子内逃窜,也没有什么的。四爷也未拉起弓,可越到林子深出,杀戮之光越盛,血腥之气越浓。
动物们跑不出去,只能在布围的圈子里来回奔游,而这些八旗将士们又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只要见到活物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全都是插着一支箭倒在地上的。
四爷也连射了两箭,一箭是头野猪,一箭是灰兔,苏培盛自告奋勇的处理了野猪,洛倾城自然就去收拾兔子了,踮着脚尽量不去踩散落在地上动物的尸体,走了不远蹲下捧起地上的的野兔。
此时的兔子已经成了一个血球,顺着箭流到洛倾城手上的那种滑腻腻的温热的液体,不是粥,不是汤,那是血!是从她手上这个还没有闭上眼睛,还在痛苦挣扎的生命的身体里留下的血。
洛倾城别开眼睛,实不愿再看下去,这放眼望去满地的尸体,有得箭用没了,就上刀,肠胃被豁的一地,而肚子被割开的动物,还侧躺在地上,已经还在睁着,一喘一喘的,洛倾城颤抖的捧着手中的兔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席卷而来,正往回走,会听背后,吱——的一声。
洛倾城回头一望,一长嘴獠牙的鬃毛野猪正向自己奔来,那速度快的都来不及闪躲。
嗖——的一声,背后一支箭破空而出,擦着洛倾城发丝,射到了野猪的脖子。
野猪挣扎几下,咚的倒在地上,鲜血如柱般喷出,喷了洛倾城一身,洛倾城一身蓝色宫锦已被染成紫红色,野猪漆黑的眼睛还在盯着洛倾城。
洛倾城站在那愣了,她从没经历过这样般的杀戮,没有缘由,没有原因,就是杀。
洛倾城扶着树干,干呕了两下,她开始后悔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吃饭了。
四爷下马,抚了抚洛倾城,道“你没事吧。”
洛倾城摇了摇头,道“谢四爷救命之恩,奴才不要紧的,只是这第一次来打猎适应不了这里,还望爷能恩准奴才先出了林子。”说完又干呕了一下。
也许康熙不让妃子跟随主来打猎是对的,任她再不是圣母,也是看不下去了的,她阻止不了,但是她也再不想看见此情此景。
说完,洛倾城扶着树颤颤巍巍的往林子外围走,此时的她穿着一身血衣,目光呆滞的往外走,尽可能不看一切地上的东西。
她早知狩猎就是绞杀动物,为何还要跟来呢,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接受得了,一个个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可是,她错了……
走了不远,听后侧哒哒哒的声音,洛倾城以为又是什么野兽,惊然回头一望,棕色烈马上四爷一把将洛倾城抱上马,道“我带你出去。”
马蹄飞溅,青绿的树影闪过洛倾城眼前,洛倾城坐在马前,四爷在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