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支吾道“我…。”
年月娆一笑“这么一听,连这声音也像个女子呢。”转眼间目光闪出一丝冷厉“你是什么人?”手钳的更紧了。
洛倾城被扼着下巴仰起头,艰难的说道“回福晋,奴才只是一微不足道小太监而已,娘娘若不信,奴才明天就可以给福晋拿出满意的证据。”
洛倾城回话时特意省略的‘侧’字,年月娆向来觊觎福晋职位,洛倾城在此当口,拍拍一下马屁也是有用的。
“哼!”年月娆松开扼住洛倾城的说,道“念在你这次有功,暂且饶你一回。”
洛倾城连忙磕头谢恩,“谢福晋垂怜,谢福晋垂怜。”
“你不要忘了刚才你说过的话就好,明天若是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就算你立过功,也无济于事,懂么?”
洛倾城又扣了一个头,“奴才明白了。”
年月娆回行至榻前,继续嗑着瓜子,开口道“滚吧。”
正当洛倾城起身要退下的时候,四爷栖身而入,满脸笑意的走近去,根本都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洛倾城。
笑着和年月娆说道“月娆,我来看你了。”说话间还握起了她的手。
年月娆低头妩媚一笑,看见洛倾城还跪在原地,嫌她碍眼,但是当着四爷的面,还是极其温柔的,道“你们下去吧。”
洛倾城答了一声“喳”,便想起身下去。却听背后四爷低声道了一句“小城子?”
洛倾城转头看向四爷,年月娆连忙起身挡住四爷的视线,坐在四爷的腿上,“爷,什么时候记性这般好,每个奴才的名字都记着了?”
四爷手点了一下年月娆的额头“你啊,什么时候连小太监的醋都吃了。”
一瞬间,洛倾城似抑制不住内心涌出酸涩,不愿再看面前这对人一眼,转起身便走。
“慢着,谁让你走了。”坐在四爷怀里上一刻还笑颜如花的女子,这一刻却尽是狠意的瞪着洛倾城,当然是背对着四爷。
不知哪来的情绪,洛倾城再不愿回头看一眼,只是脚下顿了顿,便径直的走了出去。也闭耳不闻背后传来的呵斥声。
只是眼里噙着泪,直奔房间走去。
青铜镜前,洛倾城摘下帽子,解开发带,其肩短发纷乱飘扬,洛倾城看着镜中的女子,她不确定那是她自己,那个活的像爷们似得秦牧牧哪里去了?她怎么找不到了?
这个洛倾城可以对着陷害她的人笑,这个洛倾城可以对着要害死自己的人卑躬屈膝,这个洛倾城可以把牙打掉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可以独自承受所有的委屈。
两行玉泪御面而落,心似刀绞,而她又在对着镜子笑着,笑得很大声,笑的满嘴是泪水咸涩的味道。她在自嘲,年月娆的雍正相爱,她哭个什么?
她觉得她已经很能装,很能忍了,为什么还是不断有人在再逼她,而且是往死里逼。
执起剪刀,剪落一簇簇的发丝,边哭,边笑,她又一次逆来顺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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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镜中短发美人已不知踪影,只余一个半边光头的清丽小太监,和镜前剪落的丝丝秀发。
吱——的一声门开了,洛倾城连忙转身挡在镜台前。洛倾城努力的睁开朦胧的眼睛,来人是四爷。
四爷手背着,慢慢靠近洛倾城,看到洛倾城泪痕未干,眉头一蹙。而洛倾城本就心里委屈,这一见罪魁祸首,然泪更是不受控制,尽管她仰着头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还是抑制不住,泪珠儿一串一串儿,往下掉,划过下颚,滴落在地上。
四爷掏出手帕,轻触洛倾城脸庞,洛倾城本就比四爷矮上许多,仰着头更是吧四爷全收眼底。
四爷在很认真的给她擦眼泪,哭了许久,四爷就一直给她擦着泪,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待洛倾城不哭了,四爷把帕子放在洛倾城手里转身出了房门。
洛倾城看着四爷的背影,这算什么事,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啊。
只是刚才实在惊险,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把头发遮住了,要不怕是要暴露了,连忙把头发收了,等哪日找个风大的天气,洒在院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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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洛倾城一清晨便到了年福晋的屋里,出其意料的,昨天洛倾城甩她面子走人,本以为今天年月娆会特别暴躁,没想到还是和昨天一样,躺在榻上看着书。
“你来了。”年月娆极淡的说了一句。
洛倾城想现在还不是彻底得罪她的时候,毕竟自己现在栖身于慎贝勒府,她又是侧福晋,面子上还是不能太过不去的。
“回福晋,奴才要给侧福晋赔罪啊,昨天奴才旧疾忽然犯了,心口绞痛,所以才急着回屋取药,没来的及回福晋的话。”
“恩。”就一个字……洛倾城有点不信的看了看年月娆。
“进入正题吧,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洛倾城明白她的意思,遂即把头上的帽子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