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到村口,村里老老少少跑出村里迎接,小孩们跑的特快。大家高高兴兴的迎接,却不想看到猎队的人,每个都带着沉重的表情,大家终于明白了什么,一个个拉下了笑脸,清点着人数。欢声笑语一下子戛然而止,那种静得让人发慌的感觉,就连孩子和战兽们也都停止了打闹,好像在安静的等待什么。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大虎叔的老婆发现了他没回来,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她的男人,还有这个家的顶梁柱。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声的嚎着,听不清她的哭诉是什么,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狠狠的捶打着地面。
大虎叔五岁的儿子还不怎么懂事,看她妈哭成那样,不明就里,还在东张西望的找着他爹。找了半天不见,才跑去抱着他妈一起大嚎起来。那哭声,听得人揪心,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哀伤。月儿妈和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妇女,小声的安慰着大虎叔他老婆。
塔闼村每年都会有人离开,或老死,或病死,也有好一部分是狩猎时遇到危险。只要有人离开,村里都要举行几天的葬礼,在外的猎队都要招回,村里的小辈都得带孝。
大虎叔下葬的头天夜里,突然飘起了大雪。第二天一早,在村口举行完仪式,村里人除了腿脚不便的,全都送大虎叔上山,抬棺的在前,其他的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四处是白茫茫一片,雪还在不停的飞舞,给坟地里增添了丝丝哀怨。坟地里那数不尽的坟墓,被积雪掩盖的严严实实,只看见一个个白色的突起。到这里就没什么仪式了,大虎叔入土掩埋时,长辈和平辈站着默哀,小辈跪着磕头。村里千来号人,就只听见大虎叔老婆和孩子干嚎。
悦凡最近心情很差,因为大虎叔的死,让他知道原来猎人的生活并不是那么无忧无虑。也因为加入猎队后,习惯了那样的生活,突然回来在像以前一样的生活,他感到好孤独。
回来后悦凡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早上到晒场训练,虽然现在没人在欺负他,但还是感觉和他们融不在一块。
现在是大雪封山,下一阵停一阵,永远都融化不完,像这样的天气一直要等到来年开春。这种季节人们基本不出门,除了孩子们每天早上进行的必修课。悦凡每天早上回来以后,就和三头窝在家里,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的小木屋实在太旧了,连墙上钉着挡风的兽皮都破了好多洞。皮被也是脏兮兮的,毛都快脱光了,盖在身上冰凉冰凉的。虽说这次狩猎分到了不少皮子,但悦凡舍不得用,他要攒着做帐篷呢,这次狩猎就一直和小安挤,怪不好意思的。
这次狩猎悦凡也分到了不少肉干,他用一部分肉换了点粮食,自己总算是不用大家救济了。可悦凡也很郁闷,回来好几天了,露露再也不来给他送东西。只有早上训练时能看到她,可惜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为什么她还是那样看不起自己呢?”悦凡想。
有人来了,悦凡感觉到老远有人向他小屋走来。会是她吗?是月儿,感觉出是月儿,悦凡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进来啊,你站在门口干嘛。”悦凡感到月儿在门口站了好久也没进来,说道。
“呵呵,这几天我爸在家,本来我早就想来看你了。”月儿推开门笑着道。顿了顿又接着说:“你怎么连火炉子都不烧,等下我往家里带点黑碳过来。”边说边走到悦凡旁边坐下。
“不用,我又不冷。”悦凡道。
“还说呢,都抱做一团了。哎呀,你的手好冰,我帮你暖暖。”月儿看悦凡披着皮被,缩做一团的坐在床上。拉过悦凡的手,用她那双柔若无骨,温暖柔滑的小手夹住悦凡的大手,上下搓动着。
“悦凡哥,猎队很危险的,要不你明年就不要去了,我好怕你像大虎叔一样。”月儿搓着悦凡的手,担心的看着他道。
“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对了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呢。”悦凡说着挣脱月儿的手,把手伸到床头的一个袋子里。
“什么东西?”月儿好奇的问道,心里却充满了幸福。
“好漂亮啊!这是你杀死冰魔巨蛇得到的吗?谢谢你,悦凡哥。”月儿看悦凡拿出一个鸡蛋大小发着白光的珠子,惊喜的说道。
“喜欢吗,你爹都跟你说了?”悦凡道。
“嗯,我爸说那次要不是你,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他说你受了很重的伤,你没事吧。”月儿关切道。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春天悄然而至,冰雪大都融化了,树木抽出点点嫩绿。听,那欢快的鸟儿又飞上枝头,悠然的唱着那动人的歌。微风拂过,连那树叶都操动了,尽情享受吹来的丝丝温暖。悦凡把厨房里的老木凳抬到门口,躺在上面,沐浴着初秋的日光。
“怂蛋,你到蛮会享受的。”露露朝悦凡快步走来。
悦凡抬头看了看露露,冲她笑了笑,一句话没说。
“这是我妈给你的,连我爹她都舍不得给,竟然给你。”露露边说边气愤的把一棕色兽皮背包砸在悦凡肚子上,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