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蜜瓜放进嘴里,看着从外面进来,在旁边的房间里刚沐浴过的九方夏,感叹道:“其实在王府的生活,也不错啊。九方,做一个闲散王爷,是不是挺舒服的?”
九方夏笑了笑,自己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搭在背上,却走过去,从屏风上拿了条浴巾,替龙禹擦起头发,一边淡淡的道:“做我的王妃,会更舒服。”
虽然没相处太长时间,可是九方夏本身便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出了公主府,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了过去的那种轻浮媚色,而是平添了些沉静冷漠,更是吸引人。
不过关于九方夏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龙禹却接不下去,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九方夏的王妃再好,和她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纠葛太深,不成仇便已经是万幸,想太多没有什么意思。前尘往事,就算是自己全不知道,相处也还是尴尬。
龙禹不说话,九方夏也没再说话,并不让丫鬟动手,自己替龙禹擦干头发,脸上的伤口重新上药,伺候她上了床。龙禹还紧张了一下,猜测着九方夏要睡哪里,待看他并不上床,这才安心。
“公主休息吧。”九方夏道:“明早我要进宫,公主安心在府里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就是。我就住在隔壁,公主有事,也可以唤我。”
龙禹抓着被子盖到胸口,点了点头:“晚安。”
说的再是好听,做的再是好看,自己也还是阶下囚,龙禹还没有被几句温言软语就迷醉的地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打算成为未来的王妃。
更何况,九方夏再是能为自己做打算,再是能谋划计算,这些年未回,在临洛的势力一定会有很大影响,还不知有多少变数,这荣王府中,也说不定是表面歌舞升平,暗地波涛汹涌,还不知道有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九方夏就出府了,龙禹在他让出的主屋里睡得很沉,倒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实在是因为换了个地方心里又有事,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到了快天明,才朦朦胧胧的睡去,这一睡,早上反而起不来了。
等龙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房外丫鬟小厮屏息静气的候着,听到房里传来一点微弱的声音,这才低声的道:“公主,您起身了吗?”
这似乎是公主府的规矩,龙禹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豪门都这架势还是九方夏让人一切按着自己的习惯来的,应了声,让丫鬟进来伺候着穿衣梳洗。
入乡随俗,九方夏为她准备的,都是临洛风格的衣服,和东锦的略有些不同,本来对东锦服装还不太适应的龙禹,对这个异族的衣服,就更是茫然了。
穿戴妥了,九方夏也从宫里回来了,进了门,便面色阴沉的盯着龙禹看。
龙禹正坐在桌边吃早中饭,摸了摸脸,心里有些发毛,不由的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九方夏看着龙禹,缓缓的道:“东锦女皇,要来了。”
“嗯。”龙禹喝了口茶,应了声,又提高音调嗯了一声:“你说什么?谁要来了?”
“东锦的皇帝,也就是你的母皇。”九方夏道:“明天上午就到。”
九方夏掳走龙禹的事情,并不是瞒着谁的,东锦知道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东锦皇帝这么快就对临洛进行国事访问,这就很奇怪了。
龙禹不仅是东锦皇族,也是女皇宠爱之极的一位公主,她被掳走,这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会直接成为两国交战的开端,而作为东锦皇帝,不管是为了亲情为了面子,现在要做的,也不是出访。
要知道东锦和临洛两国比较,稍显弱势的一方,并不是东锦而是临洛。
“女皇来干什么?”龙禹也疑惑着:“来……向你要人吗?”
“没有说。”九方夏道:“但看我父皇的口气,并不是什么紧张的事情,反而的,还挺高兴的。更何况,如果是两国交恶,第一个应该囚禁的就是你,万没有理由还要我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
是很奇怪,龙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无果,只得放弃。
她可不是懂得政治中翻云覆雨的人,对两国之间的折腾,哪里弄得了那么清楚。何况东锦女皇与临洛皇帝必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猜测他们的心思,这也太难了。连九方夏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哪里能做到。
无知者无畏,龙禹想着自己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倒是安心下来,脸上的伤敷了极好的药膏,也不再难过,只是一块结了嫩伽的疤,跟九方夏的脸上,像是一对儿似的。
第二天一早,龙禹便被敲了起来大装,九方夏坐在桌边看着侍女给龙禹装扮,换上临洛的盛装,收紧的腰身,放开的裙摆,繁复精致的花边,轻纱笼罩,再是平凡的女子,装扮起来也自有魅力,何况龙禹本身便是标致的二八年华。
龙禹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如此盛装过,此时竟然萌生了种要出席隆重宴会的感觉,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满意的很,却不防一转脸,却见九方夏面色不太愉悦的看着她。
“怎么了?”龙禹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