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几圈,双手挥舞着乱抓一通,后脑勺撞上了地上的一个凸起物,顿时昏了过去。到我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身上是冰冷潮湿的感觉,起身时脑袋一片眩晕,柔了半天才稍稍减轻。我借着手机的光,发现身后是滚下来时的通道,但是竟然是可以爬行而上的阶梯,我抚着脑袋,暗叹真是亏大了,竟然是滚楼梯;另一方面却暗自窃喜,这样我又可以重新出去了。沿着石梯子爬了一会,终于到了顶端,但是任我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周围也找不到类似机关的可疑物体,渐渐地,我沮丧起来,抱着肩膀呆坐在地上,为母亲的安全担忧起来。
忍不住喃喃道:“妈妈,你在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周围越来越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而且开始听到老鼠攀爬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好认命地走下阶梯,借着手机的微光往前走去。通道是近乎褐色的石头围成,脚下却是泥地混着石子,走起路来,一不小心就要踢得生疼。地道很高,以我150公分的身躯直立大概还有半米才到顶部。
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终于又看见一个阶梯,我欣喜地攀爬上去,阶梯尽头是一道灰色的石门,尝试性地推了一下,推不开。怪石嶙峋,我不不死心地学着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做了一个地毯式的开关搜寻行动,附近几乎每一块石头都被我摸了个遍,手掌都磨出了血泡,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黑暗中,我越来越害怕,又饿又冷,逐渐有些昏睡起来,但是因为害怕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始终不敢睡着。就在我苦苦与睡虫斗争之时,手竟然压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突然就有得救的希望涌上心头!用力掰,石头纹风不动,最后我愤愤不平地用脚大力踩下去,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石头竟然往里凹下去了,然后咔嚓一声,接着石门打开了。原来要往下摁,而不是360°掰。
刚从石门走出,石门就自动闭合,出来后,竟然还是假山一隅,就在我怀疑是否又回到当铺后花园时,出了假山口,才知道天已经完全黑了,已经掌灯,烛油灯罩在八角玲珑琉璃瓦内,明亮而又娇弱,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偶尔有下人打扮模样的人经过,她们的服饰简洁优雅,做成浅色,在月光下看似是白色的,待走到灯火更多的地方才知道是浅粉色的服饰,腰带上绣着桃色桃花瓣。左躲右闪,终于来到一处比较昏暗的地方,房屋低矮,一排排下去,有些屋子里透出光亮。我从一个拱门进入,绕到一个后ting院的地方,月华下用竹竿搭好的架子正晾晒着几排衣服,散发温暖圣洁之光。我的背部luo露太久了,如果有人这时候看见,就知道我几乎是半裸着躯体,随便挑了件服饰往身上套,虽大了一点,但也无妨。而后推门进去某间黑乎乎的房间,屋里很简陋,借着窗外的月光,只见屋内有一张床,床底下放着两双鞋;一张木桌配有两张椅子,另外一张靠墙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铜镜,铜镜前有一个五彩的化妆盒模样的物品。另外立着一个小木柜。我走到铜镜前,翻开盒子,拿了根簪子把头发在后脑挽成一个发髻,然后又在小木柜里面找到腰带绑住。做好这一切后,手机关机放入了小挎包里才悄悄拉开门出去。
突然听得三两人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我赶紧藏身在拱门后的一棵大桂花树后,鼻尖满是幽香。透过盘根错节的枝桠看去有三人。
只听得其中一人道:“爷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呢。”
另一人道:“黎妈都黑着一张脸了,瑜儿姐姐眼睛都哭肿了,听说是被爷大骂了一场呢。”
“哎……”
几人声音渐行渐远,然后分别推开几道门进去了。其中两人往同一间屋子,另外一个进去刚才那间屋子。我闪身而出,走了没一会竟然在一个回廊转角处撞上一人,只听到对方“哎哟!”一声,微微发福的身体却屹立不倒,我跌坐在地,抚着跌痛的屁股,低着头没敢动。那人喝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哪一个是让人省心的!还不快给我起来!”
我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抬头望去,那人有些年纪,腰身肥粗,个头只比我高上一点点,一身深色碎花印光滑布料裁成的外衣,腰间同样绑着绣有桃花瓣的腰带。
她疑惑道:“你是哪个院子的?”
我把头低得更低了,正想着如何开口,她道:“莫非是今天老刘新招进来的那几个丫鬟?那好了,你快跟我来。”她转身对身后的人道:“瑜儿你不用跟着来了,爷今天心情不好,你也受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上捧着的东西。
身后那人微微福身道了声“是”便与我们擦身而过,经过我身边时轻轻剜了我一眼。
这时我手上多了一叠衣物,那有些年纪的人对我道:“你!快跟着来!”然后她快步地在廊柱里如一阵风似的绕着,别看她重量不轻,走路的步伐却异常轻,我几乎是小跑才能赶上她。路上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球道:“黎妈唤我珠儿就好了。”听她唤另一人为瑜儿,我推定她便是黎妈。果然!
“嗯,好!珠儿,你听好了,一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