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还说要服侍她洗澡呢,才刚看到她脱掉了衣服只穿了一个肚兜的后背,就面红耳赤地推脱说有事先走了,这就更证明了裴笑的推测,紫曦只不过是想证实她这个王妃有没有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掉包。
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印记可以证明自己是尹裴笑?裴笑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胸部和腹部除了一些浅浅的瘀痕外倒是没有什么痣啊胎记的,莫非印记是在背部?可惜房里没有落地镜,她看不到自己的后面,也不好意思问夏荷,看来,等有适合时机时得试探一下夏荷才行。
不过,看紫曦这么精明,居然也这么迂腐,真让人咋舌。不是说古人的易容术极为高超吗?人皮面具都能造出来了,身上的伤痕啊胎记什么的还不能以假乱真?就靠这一眼哪里能确定啊,至少也得亲自摸摸才放心嘛。
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还会因为看到同性的身体而脸红?大家都是女的,至于这样吗?
装样也装不像一点。既然说要来监督她的伤口没有沾水,至少也得站在帘外候着嘛,就只是几分钟就溜之大吉就不怕她怀疑?唉,也许人家还在把自己当疯子呢。
裴笑暗自腹诽了一番,却也因为紫曦的离开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怕夏荷也对她有所怀疑,她真想将夏荷也赶出去。毕竟,一直都是夏荷近身服侍尹裴笑的。
开始时裴笑很拘谨,也很尴尬,渐渐地也就放开了。夏荷的按摩手法还真不是盖的,有她在旁边时不时的按摩,还有刷背,加上适合的水温,这泡浴还真是皇帝般的享受啊,舒服到让裴笑昏昏欲睡,若不是夏荷唯恐她着凉而及时叫醒了她,只怕她真的会在浴桶里睡着了。
梳洗完毕,裴笑拿起紫曦事先准备好的一套月白色罗裙打量了一下,心里那个囧啊,这么多的带子,那一些纱啊绸啊的究竟哪件是穿里哪件是穿外的,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弄清楚。夏荷在一旁纳闷地问道:“小姐,这衣服有这么好看吗?”她才回过神来,悻悻然应道:“我刚清醒,看见如此漂亮的衣服心喜着呢。”这一说夏荷又要掉泪了,一见到夏荷泫然欲泣的模样裴笑就伤脑筋,忙令她赶快为自己穿衣。
看着夏荷利索地帮自己穿衣服,她暗暗记下了穿衣的步骤,决定以后不能再让人帮她穿衣服了,真是太别扭了。
待擦干了长发,裴笑在夏荷的搀扶下回到卧室,那个神出鬼没的紫曦又出现了,这次,她是来为香炉添置檀香的。点上一支檀香,放到那青铜的香炉里面,那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满室便飘逸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檀香。只是,那味道里怎么混杂着一丝异味?
一般人可能对一点点的异味毫无察觉,但对从小就作为中药世家接班人培养的裴笑来说,即使是一丁点的味道不同她都能辨别得出。
裴笑的眉峰一蹙,忽然瞥见那被她削掉了一半珠帘的窗台下多了一盆玉丁香。她的心一沉,眼里也闪过一丝异色。
惊异的是玉丁香在现代的花期好像是一月到二月,到盛夏就该是结果期了,可是眼前的这盆玉丁香却是怒放着的,难道这里的花期与现代的迥然不同?
惊心的是玉丁香久闻会引起烦闷气喘,影响记忆力;如果再加上檀香,就只会是毒上加毒……
唉,这哪里是想要助她入眠啊,简直是要取她的命嘛。
风是从香炉那边的窗户进来的,所以檀香的气味自然就掩盖了玉丁香的气味,如果不是她的嗅觉异于常人,岂不是要中了招?那些人真以为她不懂医术?可是她明明刚才王大夫面前小露了一手的,紫曦不会这么没记性吧?还是,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两者相冲?
“紫曦,这玉丁香是我最讨厌的花,你把它搬出去吧!”思索了一下,裴笑开口说道。
“是呢,我家小姐最喜欢的是樱花!”夏荷边为她梳理长发,边笑应道。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不喜欢这么好看的花,但一想到她的聪慧和她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要防范的话,夏荷自然而然地就附和起来。小姐这样说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夏荷笃信。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叫人把它搬走!”紫曦看起来很是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应景的除了玉丁香还有萱草、玉簪、凌霄等,不然奴婢选一盆玉……”
“不必了!我向来不喜欢在房里摆放花草的,若是可能的话,也请将这香炉也搬走。”裴笑笑得温和,但是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冷芒却让紫曦一惊。
方才明明看到尹裴笑的背上确实有那如凤凰展翅般的红色胎记的,她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尹裴笑,没有被掉包,可是此时,看着裴笑那双潋滟的水眸,她却又有些迟疑了。
尹裴笑怎么可能有这样可怕的眼神?难道只是错觉?可是她方才分明捕捉到的是一道厉芒。
裴笑也暗忖道,看来紫曦也不知道玉丁香有毒,到底有谁想害她?唉,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因为裴笑的坚持,那盆玉丁香终究还是被搬走了,就连梳妆台上的花瓶也一并被带走了,可是香炉却还是被留了下来。紫曦说这是王大夫再三交代的,王妃大病初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