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此刻,两人默默吃着糕点,外人不知,还以为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说吧,你打算怎样对舅舅?”雪姝也不抬头,她觉得这糕点确实很不错。
姬无夜却倏地伸出手。
雪姝一吓,本能地抬头往后撤着身子。
姬无夜只是宠溺地伸手把她嘴角的一块糕点碎屑沾过来放进了嘴里,雪姝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身子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李青泽已经带兵围堵了云朝的东部,我的兵马也屯积在云朝西北部,如今云朝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投降灭国,从此世上再没有云朝国;二是被驱赶,往北更远的荒漠以后就是他们的落脚处。”
雪姝知道,如今孟珏冉的兵马是直面云朝的国都,大军驻扎在云都南部。如今,三面围攻,确如他所说,要么被灭国,要么被驱赶。而云朝以北更远的地方,凶险不毛之地,皆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别说落脚,那里根本没有生命迹象。而姬无夜的意思,似乎要赶尽杀绝,绝不会象上次那般留有仁慈。
是以,雪姝沉默了。
云朝国注定要不复存在。
只是还有一点雪姝拿不定主意,舅舅口口声声说他是他的儿子,不知姬无夜知不知道他的母妃还活着?如今,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听孟珏冉的意思,好象躺在皇陵中的那个女子不是他的母妃,让皇上事先给偷梁换柱了。舅舅懵然不知,不知姬无夜是否知晓?那么他真正的母妃在哪里?
雪姝的眼睛眨呀眨,似乎会说话。
姬无夜幽幽一叹,“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那小心思,全都挂在脸上了。
“舅舅曾经告诉我,说你是他的儿子。”雪姝说完这句话就低下了头,把一块大大的糕点塞进了嘴里。
姬无夜一怔,随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唇角滑过一丝笑意,“这话你信吗?”
孟珏冉曾说滴血鉴定过,他是皇上的儿子,可舅舅为什么那么笃定?
“那你到底是谁的儿子?”雪姝真不耐烦这复杂的关系,直接低吼一声。
姬无夜正在给她斟茶的手猛地一墩把茶壶重重放桌上,“你以为孟珏冉会让燕国天朝坏了血统?”
此话一出,雪姝就知道,是舅舅被蒙在鼓里痴心妄想了。
她一叹,也没在说话。
“若不是这个破皇位,你以为我会任着你跟他走?他倒是聪明,一个破玉玺,就把我钉在了那里了,他却和你双宿双飞,这口气,我绝咽不下。”随后,姬无夜愤恨的自喃让雪姝一下子白了脸。
似乎,做上这个皇帝,他是着了孟珏冉的道似的,并不是他自愿。当初都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她伤心欲绝已随着美人先生去了晏国,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孟珏冉绝口不提,不管她怎样胡搅蛮缠,他就是不告诉她,把他惹急了,他只会二话不说直接堵上她的嘴压身下。如今听姬无夜道来,似乎孟珏冉耍了手段。难道燕国天朝的皇位就这么不值钱?被兄弟俩推来搡去,做个皇帝,还需要耍手段骗上去?
雪姝郁闷了,她盯了姬无夜一眼,唇角滑出笑,心情好了不少。
“不管怎样,事实既如此,你已是燕国天朝的皇帝,这一点勿用置疑。”雪姝好心情地嘻嘻笑着说。
若是孟珏冉当初真做了燕国天朝的皇帝,真非她所愿。若不然,哪来今日他们快活自在赛神仙的生活?在她的直觉里,姬无夜坐上那个位置是最合适不过了。。
望着她突然有些兴灾乐祸的小脸,姬无夜倏地缩起了眼眸。哼,小女人,还不知道吗?既然我做了皇帝,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你若再想跟着他过快活日子怕是不能了,他绝不会被人摆上一刀还无动于衷。
雪姝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此刻姬无夜早就有了算计。她好心情地拍掉手上的糕点沫子,爽快地说,“好了,说吧!你有什么计划?云都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廉启几次小规模试探都以惨败告终,你曾经攻进过云都,应该有些捷径吧?”她的意思是指,秦碧柔曾经给他过云都布防图,虽然兵马布防可能会变,但云都城墙不会变,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想,姬无夜听闻却摇摇头,“毫无办法,除非云都再次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否则,只有死攻。当初攻进云都时,我曾在城墙上仔细探察过,发现云都的城墙皆是大块石头建成,垛口很高,士兵躲在垛口下对外射箭根本不在话下。而城下的人别说射到他们,就连看也看不到。且云朝人很聪明,每隔一段距离就设一个碉楼,上面观察的士兵每每以旗语指挥士兵反击,可谓配合默契相得益彰。云朝人骠悍勇猛,箭术超群,单是这一项,就令我们根本近不得城下。更别说,他们还会投石放火,城下还有护城河,城外还埋了不少陷井和暗桩,很难攻下。”
果如他所说,廉启几次试探都吃了大亏。
雪姝的心也一时沉沉的。
如今云朝国大门紧闭,她要如何敲开呢?难不成真的只能围而不攻,让他们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