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冉在雪灵山半山腰有一幢庄院,常年有仆人守着。管家常叔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当众人推开那扇沉重大门的时候,常叔小跑着迎上来,竟然是向孟珏冉请罪,“主子,属下返回山上早了,没能在山脚下迎到主子,请主子责罚。”原来半月前他就已经接到月魄的讯息,说主子会来雪灵山。那时他就天天到山脚下守着,因今夜有暴风雪,所以他比平日早一个时辰回山,没想孟珏冉竟然今晚就到了。常叔无不懊恼,一向谨慎力度完美的他不免有些不能原谅自己。
孟珏冉看看已经黑透的天,心里了然。因为山路被积雪覆盖,马车难行,他们弃马徒步上山,因雪姝行动缓慢,所以晚了。常叔是个对自己非常严苛的人,所以此番请罚,他能理解。“常叔,去准备晚膳和洗澡水吧!大伙儿都累了。若无意外,我会在这里一直待到年关,以后有得你忙的。”
常叔一听,急忙抬头,满目惊喜,主子往年来这里住最多不过七八天,如今……他突然看到主子怀里似乎还拥着一个女子,显然,她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正转头四处兴奋地看着,似乎对这里非常喜欢。
常叔的嘴巴一下子愕的很大,主子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这可是绝顶稀罕事。
月魄看着常叔的反应,心下了然,故意轻咳一声,“常叔,主子此次带夫人一起前来,小公子恐怕也会在年前降生,趁着暴风雪到来之前,你可以把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呀!”
月魄不说还好,一说,常叔根本就是震惊的连连倒退,他呆愕地盯着雪姝,主子竟然成婚了?还有了小公子……他急忙瞄向雪姝的肚子,虽然雪姝全身都裹在厚厚的披风里,但七月怀胎,那笨笨的腹部早已根本不是披风所能掩住,常叔突然双止泛潮,感慨万千,他可是看着主子长大的,知道他性冷无常,如今……常叔突然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
“嘿,常叔,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让主子和夫人一直站在风雪中。”月魄见常叔连连失态,急忙出言提醒。
常叔身子一震,回过神,满脸尽是掩不住的喜色,手忙脚乱,“对对对,主子,夫人,赶快进屋,屋里早已烧好了暖坑,温好了主子爱喝的桂花酒……”常叔有些语无伦次了。
孟珏冉笑笑,他能理解常叔此刻的心情,他们这些老人是看着他长大的,满心的期望,尽在不言中。如今他妻儿皆有,他们是真心地为他高兴。所以他一直看着常叔,纵容他的失态,没有严词责怪。他相信,今后的日子,常叔根本不会让他操心便会打理好一切,包括雪姝生产。
雪姝看着常叔也是眯眼笑,她能看得出,这个六十左右的老人是个非常缜密能干的人,他的精明和真诚都写在脸上。“常叔,院中的梅花开的真好,晚上,我可不可以折几枝插到屋子里?”雪姝眼睛瞟着那开的一树繁华的梅花满目期待的问,她开口就很亲切,也没拿常叔客气。
常叔太高兴了,一看夫人就是很淡泊随性的性子,不是那种拿乔又端架子的人,他瞬间就满心喜欢,“夫人若是喜欢这些梅花,来年春天我就把这些梅树全部都移到夫人的窗台前去,那样,夫人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满树的梅花。”
雪姝一听,吃了一惊,看着常叔一脸认真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她赶忙摆手,“常叔不要,梅花栽在院子里大家都欣赏就好。”笑话,把梅树都栽在她的窗台下,若是有人要欣赏,岂不都要跑到她屋子前?那她可还有安静可言?
“嗯,也无不可,就这么定了。”孟珏冉竟然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急忙开口一锤定音,雪姝呆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孟珏冉拦腰抱起,雪姝惊叫一声,看到包括常叔,所有侍卫都集体别过了脸,可雪姝还是看到,他们那要忍笑忍到很痛苦的样子。虽然他们这一路也是亲亲我我,但都是有马车里,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孟珏冉如此孟浪,即便雪姝不是扭捏之人,她此刻也害臊了。
“快放我下来。”她捶打了他一下。
“我抱我的夫人进屋,他们敢有异议?”孟珏冉昂扬一声。
雪姝一怔,随后黑了脸,你如此凶神恶煞谁敢有异议?只是,真丢人。
这是一庭两进的院子,前院住着常叔和众侍卫,后院比较阔大,依山而建,地势也较前院高。满院梅花更是令雪姝欢喜的惊叫一声,四周廊坊很是坚固,梅花点缀其中,犹如仙境。孟珏冉却动作粗鲁地一脚踢开门,把雪姝放到软榻上,雪姝看到这间屋子里竟然奢华到让人气愤的地步,外面寒风肆虐,里面却温暖如春。只是入眼那一件件在雪姝有限的认知里绝对称的上是世间罕有的奢侈品,让雪姝蓦地想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天下大商,云中君。果然会挥霍。
只是,他似乎有两面性。作为天师,他洁身自好似乎从不追求物质的享受,冷漠无常,生人勿近,甚至对自己非常严苛,没人能摸透他的喜好。而作为云中君,好嘛,天下所有享受的东西想必他都享受过,行事乖张,出手大方,甚至狂妄嚣张。本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作风,处处要求奢华享受。不仅仅是在这里,还有凤凰台,凤栖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