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泽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个毫无生气的孩子竟然瞬间爆发。
“钱泽骂他是娘是妖孽,生出了他这个孽种,而且是个没爹养的孽种。”小进说的时候脸色也并不好看。
依落眉头微拧:“想不到这个钱泽才七八岁,说话竟已如此不堪。”
似乎看穿依落的表情,小进摇摇头道:“钱老爷共有妻妾共有十二房,前面已经七个女儿,年过四十时才得了这个儿子,一家人宠得不得了,没人敢忤逆这个钱泽,才导致他形成了嚣张跋扈的个性。”
依落在心里冷哼一声,又一个欺压百姓的恶霸将诞生。
怪不得那孩子之前未反抗,原来是未扎到他的痛处,街上的乞儿基本上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然不会说出辱骂父母的话语。看来这孩子心中有他自己的执念,那天她就发现了,这孩子和她不一样,当初她可谓是万念俱灰,那人出现仿佛一道曙光,让她灰丧的心开始复燃。而这个孩子心中似乎有某种坚持,根据小进的观察,纵然他每日被人辱骂拳打,但他扔是爱惜自己的,无人时会偷偷用乞讨来的钱给自己买药擦洗,定时给自己找食物,而且非常的规律。为何对于别人的打骂不反抗,依落觉得是这孩子似乎是想隐藏什么。
两人并没说多久便到了,刚走进庭院,便看见青兰正端着盆水急急忙忙的过来。
“怎么了?”依落见她神情匆忙,便加快了脚步过去。
“小姐,您可回来了,刚送来的那孩子发热症了,烫得厉害。”青兰立刻道。
热症?依落正纳闷呢,快步走了进去,她便了解了什么是热症?瞧他那脸红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烧的不抵呢。
青兰应该已经将他稍稍梳洗,身上原本肮脏的衣物都以被换下,污秽的脸蛋也已经被擦洗干净露出了白皙的脸蛋和精致的五官,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啊,若不是被污秽覆盖了其样貌,估计早被人掳去卖哪去了给人消遣了。
依落有点了解他为何来时低头不语了,那双蓝眸已是焦点若再加上这样貌,恐怕…。
“找医生了吗?”依落将冷水中的毛经拧了拧,附在了孩子额头上,问道。
结果青兰和小进错愕的对望了下,道:“何为医生?”
“额…就是大夫的意思,找大夫了没?”说的太顺口,差点忘了她们听不懂。
“紫兰去了,应该快…”青兰花还没说完,门口便转来了脚步声,紫兰带着一位背着箱子的老者走了进来。
“小。小姐,大夫来了。”紫兰喘着气,伏了伏身子道。
“嗯。”依落起身走了出来,将位子让给老者,低了低头道:“大夫,麻烦你了。”
老者抬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连忙道:“不敢,不敢。”跑得他老命都快没了。此刻他也不敢怠慢,来到床边立刻放下箱子准备施针。
退出屏风,依落转身望着还在喘息为自己擦汗的紫兰,笑道:“跑那么急,累坏了吧,你先去休息吧,。”
紫兰摇了摇红扑扑的小脸蛋,笑着道:“我不累。我…。”还没说完,便被依落身边的青兰一记利眼给憋了回去,只能低头道:“奴婢告退。”然后福了福身,低头走了出去。
依落也注意到了青兰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两个丫头都很不错,紫兰活泼单纯,青兰处事冷静细致,可她不喜欢这里的礼节,她不喜欢跪别人,自然也不习惯被人跪,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观念里自然是人人平等,没有奴婢的。和她们说过很多遍,紫兰年纪小,比较好接受,可青兰太死板,现在虽然已经不跪了,可礼节确还是一样不少,她很无奈,只能先随她们去,以后日子长,她可以慢慢洗脑。
过了没多久,大夫便从内室出来了,孩子没事,身上伤却多,但都是些皮外伤,热症不严重,施了针已经退热了,只是这孩子的身子骨有些弱,需要休养,依落估计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的缘故。
大夫开了些药,依落便让青兰送他离开了,小进她也让他回去了,孩子既然借来家里了,小进的任务也结束了。
坐在床前,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果然不怎么烫了,想不到针灸效果这么好。拿了条薄毯给他盖上,刚在床边坐下,便见床上的小人儿眼皮微微抖了抖。
“醒了?”依落微笑着看着那双满是迷茫的双瞳,但她肯定这状态维持不了两秒。
果然,她音刚落,那孩子立刻如刺猬般将自己卷缩,退到了床内最深处,手握着那把小匕首,警惕的看着自己,若是自己动了,他估计会立刻攻击。
依落指指他手中的小匕首道:“这是我给你的。”
那孩子明显一怔。
“想起来了吗?”嘴角仍带着浅笑,她尽量将声音放柔:“我们有十五天的约定。”
孩子低头不语,但依落知道他认出她了,慢慢将身子移过去,双手轻轻环住他,将他靠在了自己怀里。
孩子的身体是僵硬的,他也没想到依落竟然会抱他。
依落将孩子的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