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更衣后,余有财再站到陈长生面前时却宛如换了 瘦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若非是他身上的一件满是铜钱元宝图案的锦袍,以至于暴发户气十足,倒真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一般,不过此时却宛如个乡下的土财主,连陈长生见了都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你这打扮未免太”招摇了吧?”
余有财笑道:“老爷莫怪,卑下这辈子就独好这黄白两物,恨不得白天捧着手中把玩,晚上搂着睡觉,要不是铜钱太沉又不挡寒,卑下恨不得连被子都换成铜钱编的,老爷若是看不过眼,卑下就去换一身。”
陈长生听他这么说,反倒觉得他远比那些明明爱财却偏不肯认的虚伪之人更加真诚可亲,遂笑道:“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你喜欢就好,无需为老爷我改变什么。”
“多谢老爷。”余有财一本正经的朝着陈长生深施一礼,随后便头前引路,带着陈长生穿街走巷,向那邱神算所住之处走去。
这北河城中虽然到处喧闹,不过在城西却有一个僻静处,放眼望去一片苍松翠拍,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旁更是种满了碧油油的修竹。步入其中宛如是瞬间便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偶有清风吹过,松涛件阵 竹--绿@色#小¥说&网--悠的出了北海城,寻了个僻静处将其收入山河图中,笑道:“苏苏,看来这回少不得又要一路打杀过去了。”
“那到不必。”苏苏道:“尊主只须换身斗木派的道袍,以尊主在《斗木经》上的造诣,想必就算是斗木派的弟子见了你也得乖乖叫声长老。”
陈长生一拍巴掌道:“就这么办,反正我手掌上斗木解烙印已经没了,就算被其他宗派的弟子察觉到了我杀过他们的同门,这笔糊涂账多半也得算到斗木宗的头占 ”
“正是这个道理。”
陈长生闪入山河图中,找了件袍袖上绣有斗木懈图案的道袍穿上,而后祭出宋公明那把名为渺云的本命飞剑,扯出一道剑光直上云霄,朝着蛮荒山而去。
蛮荒山乃是位于西海之中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方圆足有数十万里,虽和属于白虎大陆的益洲临近,不过并不接壤,其中相隔足有万里之遥的海域,风险浪高,又有不少海中凶兽出没其中,即便是修士若非必要也鲜少有人来此。
之所以将此处称之为蛮荒山,乃是由于这里不仅妖兽横行,蛇虫密布,更是居住着不少上古时代便定居于此的土著,不仅凶狠好斗 更是极为憎恶修士,每有修士来此必定群起而攻之,不死不休,以至于即便是以四宗二十八派触手之长,也没能伸入此间。
天长日久,素来以名门正派的四宗二十八派便将此处称为蛮夷之地,蛮荒山之名也便由此而生。
陈长生先前在五行宗时也不过是听土申说过几次,故而知道个大概的方位,究竟是何等的凶险却连他心里也是没底,不过他敢径直来此,并不全是由于艺高人胆大,更因为他记得小医仙静云思的神农谷便在这蛮荒山中。
原本陈长生想着过些年,等自己诛灭了余下的三孽后,再来此处探望孙瑶,没想到机缘巧合,那九幽饿鬼好死不死的居然跑到了这里来了,如此倒也不错,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陈长生身着一身斗木派的服饰,从青洲出来,日夜兼程,用了将近一个来月横穿过徐洲,翼洲直利益洲,行程足有百万里之遥,虽偶有白虎宗七派的外门弟子拦路,不过最多问上两句也便放行,有的甚至还一路随行,送出老远方回,倒是让陈长生少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见他们如此的热情,陈长生反倒不好意思痛下杀手,若非一天天的御剑赶路着实有些无趣,陈长生倒是觉得这样走走看看到也不错。
这一路过来,总能见到不少或有天灾或有战乱,以至于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陈长生也便下去施舍些米粮,顺带着再收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放入山河图中交由苏苏,再由佃户自行婚配。
这一日,陈长生来利益洲西南端,修建在一处孤岛之上的惊涛城外,此地乃是去往蛮荒山的必经之路,故而城虽不大,不过却颇为热闹,到处可见身着各色服饰的修士在半空中飞过,但是却没人径直进城,都是相隔城门有个三五里时却落到地上,而后规规矩矩的交纳一块灵石当入城费后才步入城中。
对此陈长生到不觉的奇怪,守着这种通往蛮荒山必经之路,盘踞益洲的圣木派,委金派和胃土派又岂会不牢牢捏在手中,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入城费,一年下来不知道就能赚取多少,怪不得四宗二十八派财大气粗,当真是生财有道,由此便可见一般。
陈长生不想惹事,摸出一块灵石走了过去,不过还没等他将其扔给守门的修士。
那人就已经火烧屁股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不知斗木派的师叔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无妨。”陈长生摆了摆手,反手将手里的灵石扔给了他。
“不用,不用,哪能收您的灵石呀。”那人连连摆手,手捧着那块灵石就要还回来。
“拿着吧,赏你的。”陈长生看了他一身的白衣,袍袖之上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