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一出房间就拐进了酒店的卫生间,给顾倾容打了电话。所有事都结束了她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一只手撑着洗漱台,头晕沉都抬不起来。
顾倾容不知道她这是第几次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当她一听所有证据都拿到手了,立刻爬起来开上车就去接苏晚卿。
苏晚卿一坐上车就把手机扔给了顾倾容,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她眼圈的黑色。
“车祸和资料泄露的录音都在这里,你来交给警方,我回酒店,警方没证实前我还要留在天皇。”她现在还要稳住白乾,免得他又做出什么破罐子破摔的事。反正他今晚也喝多了,明早随意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她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就要开门下车,顾倾容握着那个手机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你现在去看看梦颜?”
苏晚卿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当然想去见那个人,一秒都不想多等。一个多月都没有见过她,有的时候在网络上看到她的照片,即使是穿着华丽的站在镜头前微笑着,可是那僵硬的嘴角让自己都不敢看。
“去吧,天亮前我再把你送回来。”顾倾容也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能尽快解决就再也不要拖了,这多一秒就多一分误会。她没等苏晚卿答应或拒绝,直接挂了档,哄了一脚油门,车子一溜烟的远离了金碧辉煌的酒店。
苏晚卿坐在座位上,一扫之前的疲惫,面色却僵硬的几乎有点凝重。她发现自己居然在紧张,紧张的一颗心都缩了起来,刚刚躺在白乾床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压抑的心情。
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那个家里还是原来的模样么,她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苏晚卿忽然笑了一下,想也不可能,按照她家小狐狸的那脾气,不把她的东西全部打包扔进垃圾箱里才怪呢。她这么久都没有抱过那个小小的人了,渴望的她有些牙根发痒。
顾倾容不经意的回过头,就看见苏晚卿嘴角轻轻翘起,路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极快的闪过,那一抹弧度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极其的温柔。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宁静的欣喜仿佛能融进这一片如水的夜色中。
或许,这终于到了她们可以幸福的时候了。
车子安静的停在了路边,顾倾容熄了火,抓住了迫不及待想要下场的苏晚卿说道:“只有一个小时,抓紧时间解释清楚了,以后有大把时间让你们亲热。”
苏晚卿连话都顾不上回一句,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就踩着高跟鞋一路疾走到了沈梦颜的家门口。房门的钥匙被她拿了回去,苏晚卿手刚刚想叩响房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紧,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苏晚卿皱了皱眉,这个人怎么连门都不关,如果今晚她们不来岂不是太危险了么。她轻轻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她回身关上了门,摸索着打开了玄关的灯。
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些响动,难道这么晚了沈梦颜还没有睡,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清晰的碰撞着胸腔。她握紧了双手,压抑住起伏过大的情绪,蹬掉了自己的高跟鞋。
她不经意的低下头瞥了眼鞋柜,一双陌生的红色高跟鞋忽然闯入了眼帘,沈梦颜的鞋也凌乱的扔在一边,她的动作仿佛瞬间被按了暂停键。
或许这只不过是沈梦颜新买的,她没有见过罢了。苏晚卿笑自己大惊小怪,随意踩了一双拖鞋就向卧室走去。
越接近卧室听到的动静声越大,双腿像是灌了铅,再也迈不动一步。
苏晚卿还不至于无知到把那细碎的声音当成受伤,她怔怔的站在客厅,背后是玄关的灯光,面前是紧闭着门一团漆黑的卧室。她站在光影的交界处,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了两半,眼看着另一半的自己鲜血淋漓却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卧室内女人的呻/吟声愈演愈烈,就算隔了一道门都能清晰的传进耳中,她口中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她僵硬的后退了几步,似乎像是想要逃离那个声音一般,可是声音却如同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她无意识的环视了一圈,借着玄关的灯光能看见屋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似乎她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般。
苏晚卿低下头静默了半晌,容颜掩埋在长长的卷发下,她摸了摸指尖,似乎是想确认自己还有没有感觉。
她静静的转过身走到玄关,把穿过的拖鞋原封不动的放在原位,踩上了自己的高跟鞋,关了灯轻轻的合上门,像是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客厅重新回归了一片黑暗,可是黑暗中的声音却越来越高亢,最后化作一团冗沉的喘息,一下下打在紧闭的卧室门上。
沈梦颜揉着额头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她真的很想对面前半□的女人视而不见,可是那女人却不依不饶,从床尾挤到了床头。
“你解决完了么,完了请出门左拐,不送了。”沈梦颜像是躲虱子一般唰的跳下了床,她瞥了眼床单,这床单一定是要扔垃圾桶了。
被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