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喝茶。
向小强这一大通口无遮拦街,把秋湫吓坏了。她不知道像小强是故意说的,还是纯粹是气昏了头。如果是气昏了头,那可就真坏事了。她小声问道:
“小强啊……你……你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吗?”
向小强喝着茶,瞥了她一眼,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半真半假地“嗯”了一声。
秋湫这才放心了,她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声问道:
“哎,你是怎么知道希特勒想要什么的?”
“傻丫头,我当然知道。”
向小强知道,在这个时期,希特勒对墨索里尼还不是“你永远的朋友阿道夫-希特勒”,而墨索里尼看希特勒还很不顺眼,很不喜欢这个“奥地利下士”。这时候,意大利还是奥地利的保护者,墨索里尼还是把奥地利看做自家后院,不能容忍希特勒染指的。1934年奥地利纳粹党暗杀了总理陶尔斐斯后,墨索里尼马上警觉起来,立刻派了四个师到勃伦纳山口,去威吓希特勒。
两人互相看顺眼,那是要到了西班牙内战时期,两国由于共同支持佛朗哥、意大利跟英法再无修好的可能、不得不倒向德国之后。1936年10月,两国签订了一个秘密协议书。墨索里尼第一次对这个协议书采用了“轴心”这个词。之后两国越走越近,到了1938年希特勒强占奥地利的时候,墨索里尼才半推半就地抛弃了奥地利。
不过现在,这些连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向小强一个人知道。
……
两个小时后,十点五十分,列车停靠在了第一站,奥斯纳布吕克。秋湫眼尖,突然拽着向小强的袖子,指着窗外道:
“小强快看,那是不是盖世太保。”
向小强顺着她手指望去,站台上远远的走过来了几个穿着米黄色风衣、戴着灰礼帽的人。一共有四个,其中两个人上了隔壁的车厢,另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走到离向小强包厢很近的地方停下了,两人站在那里说话抽烟,好像故意要让向小强看清楚似的。
“嗯?这些人要干什么?”
向小强心中猜测着,很快就听到有人在敲隔壁包厢的门。接着隔壁包厢开门了,传来几句德语对话,突然其中一个人叫喊起来,好像显得很愤怒,紧接着传来拉扯厮打的声音。
“咣!”
站台上一声闷响,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向小强和秋湫赶忙往窗外看去,站台上一只箱子被扔了出来,盖子被摔开了,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几件破碎的玻璃器皿。
隔壁……隔壁不是监视哨吗?
这时候,有人在敲这间包厢的门。向小强和秋湫对视一眼,然后向小强示意秋湫去开门。虽然知道没有必要,但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腰里的小手枪。
一开门,一个盖世太保出现在门口了。他看到包厢里是两个亚洲人,脸上作出了些吃惊的表情,然后对秋湫微微欠身,很绅士地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又对向小强欠欠身子,重新说了一遍。
这时候,向小强的一个警卫也跟进来了,他挡在盖世太保和向小强夫妇之间,对向小强说道:
“大人,他说他们是国家秘密警察,正在奉命执行一项重要任务,请车上的每一位旅客出示证件。”
这个盖世太保递过来一本证件。警卫接过来,仔细翻看了,然后对着照片瞥着他,眼神冷酷,比盖世太保还盖世太保,好像是他在检查逃犯一样。这个盖世太保很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从来只是他这样检查别人,还没有别人敢这样检查他。但现在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忍着。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大人,没问题。”
警卫点点头,把证件还给他。
向小强抽出一支烟点着了,然后悠闲地把自己和秋秋的护照掏出来,扔在桌上。那个盖世太保想伸手去拿,警卫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向小强,自己拿起来递给他。盖世太保看了他一眼,很不爽地接过来,简单翻看了一下,然后交还给警卫,两鞋跟一碰,对向小强敬了个礼,大声说了一句什么。
警卫翻译道:
“大人,他叫您‘将军先生’。”
向小强摆摆手,这个盖世太保又向秋湫欠了欠身,退出去了。
向小强立刻问这个警卫道:
“刚才隔壁怎么了?怎么把东西都扔出去了?怎么回事?”
警卫说道:
“大人,刚才另一个秘密警察检查隔壁的时候,发现隔壁住的是个犹太人,他们然后说犹太人不配住包厢,这是挤占了其他上等人的空间,就把他的东西扔下去了,那个犹太人也被赶到硬座车厢里去了。”
向小强眯着眼睛:
“这么说,隔壁的包厢就空出来了?”
“是的。”
向小强眼睛咪得更紧了,微微笑道:
“我敢说,我们另一边隔壁住的还是犹太人,还会被赶出去,包厢还会空出来。”
警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