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王爷的脸色有些难看,西蜀律法是不允许官员私设赌坊,那赌坊虽说是他的,却交给儿子经营,自然也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曾被楚忆倾放过一把火,自己也就明里暗里找过些麻烦,有时自家儿女做的荒唐事也会推到楚忆倾身上。因为那赌坊给朝廷缴纳不少税款,连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水太子才来几天就查得清清楚楚还借题把这事放到台面上来,这不是逼着皇上要他关了这赌坊?
情急下连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小心的看了华和帝的脸色,“皇上,臣有罪。那赌坊是小儿开着解闷的,臣未禀明皇上是臣之过。”
“罢了,世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要做些正事,那赌坊就盘出去吧,财产充公就是了。”
华和帝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就把赌坊充入国库,没有问罪,孝王爷明明心疼的牙都咬紧了,还要感谢皇恩浩荡。真不愧是一代帝王。
“倾丫头,到底什么原因,你小小年纪就放火烧人家赌坊啊,也难怪今日孝王爷对你处处不满了。”
楚忆倾淡笑不语,今日不满?何止是今日啊!皇上您可真会说笑话。
“皇伯伯,要说这件事我也有份。”沐月夜从席上站起,走到楚忆倾旁边。
“哦?”华和帝脸上笑着,眼底是探究的目光。
沐月夜的眼光往席上扫了一眼,“我和倾儿去赛马,那时我新得了匹好马,很是兴奋,就一口气跑到了京郊,看到孝王世子和太子,哦,也就是二皇子在打猎。二皇子箭术了得,可谓是百发百中。”
“说重点。”
“是,孝王世子二皇子在打猎,不过猎的不是动物而是人,是手无寸铁的孩子和女人。我们准备救人,但是孝王世子不肯放人,也不肯拿钱赎人。于是就动了手,才救下一个女孩。后来才知,这些人都是欠了赌坊债务的赌徒的家人。”沐月夜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只是淡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孝王爷。
华和帝面色阴沉,“继续说。”
“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赌坊,发现赌坊暗地里做了手脚,因此才会有人输的倾家荡产,只好把自己的妻子孩子作抵押还债,其实都是做了为人取乐的猎物,多半都等不到被赎走就死了。”
“为何不去报官?”华和帝的手捏住了茶盏。
“也曾有人去报官,好一些的直接赶出来,运气不好的就被打了个半死。京兆尹根本不理会。想到若是这赌坊继续开下去,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命,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干脆一把火烧了,图个干净。”
“哗啦”华和帝捏碎了手里的茶盏,虎目盛怒,。
孝王爷缩了缩脖子,不敢抬头。想要认罪吧,这小魔王把二皇子也牵扯进来,虽说太子不知如何忤逆皇上被废了,说到底还是皇上的亲骨血,说教子无妨不是把皇上带着一块骂了?顿时整张脸皱的像朵苦菊。
在心里反复斟酌许久,孝王爷才怒气冲冲“这个逆子,老臣只叫他看好赌坊,她倒好闹出人命来了,老臣一定家法严惩,绝不姑息。当年那些人,也想办法找了来,给些补偿。还请皇上恕罪。”
“哼。”
“倾丫头,你哼什么?”
“皇上,孝王爷话说的太妙了,明明是草菅人命的大罪,一句家法严惩就盖过去了,打的好算盘。”
“谁准了,朕还没发话,你急什么?”
“传朕旨意,孝王世子目无法纪,草菅人命,着刑一百八十大板。”
“皇上。”孝王爷膝盖一软,开口哀求。
“怎么,爱卿还嫌少吗?”
“臣,叩谢皇上。”孝王爷跌跌撞撞的走下台阶,身形一下苍老许多。
孝王爷膝下就两个儿子,一个早夭,是以对董祁东分外纵容,从小到大不要说管教哪怕是大声呵斥都没有,眼下这一百八十大板不是要要了命去?
楚忆倾心中再不满,此时也无法开口。这事牵扯到孝王府,皇上的柔妃是孝王爷的亲妹,孝王府一向是华和帝的臂膀,自然要照顾些。再者,孝王爷就一个子嗣,自然不能断了香火,如此一来,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严重了。那董祁东怎么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暂时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倾丫头,你那副表情,好像对朕不怎么满意啊?
”民女不敢,只是孝王爷刚刚说要对此事进行补偿,我也只是好奇是如何个补偿法,还能把人命给补回来。“
”那你说说该如何补救?“
”民女说的不算数,要当事人自己说的才算。绿儿,你上来。“楚忆倾往席上一看,这傻丫头眼圈红红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绿儿有些怯的看看华和帝,摇摇头,就地跪下了。
”皇上,小姐,绿儿不要什么补偿,我们穷人的命不值钱,小姐救了我,也帮我的家人出过气了,今天皇上也罚了,绿儿的仇也算是报了。这事就算结了。这辈子就只求跟着小姐,别的就不想了。“
”哎。“席上不知谁叹了口气。也有了隐隐约约的抽搭声。
华和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