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天青一脸傻愣愣的模样,众人大笑,便是清冷如夙瑶、夙玉亦忍不住抿起了唇角。夙莘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只忘了手里还拎着某只猢狲的耳廓,连带得云天青像只野猴子般跟着她动来动去,逗得众人更是笑个不住。
云天青疼得眼睛鼻子只差没皱成一团抹布样,大叫道:“哎哎,师姐,好师姐,再不放手,师弟我就得改个名儿啦!”
“为何?”夙莘呆了一下,好奇地更是一提手里那坨捏得红彤彤的软肉,“改叫什么?”
云天青跟着一歪脑袋,嘶嘶又抽一口冷气:“疼欸……自然、自然是叫……独耳大侠啊!”
夙莘噗嗤笑道:“大侠?烂耳朵臭猴子还差不多!”虽如此说,还是笑嘻嘻地松手放了他一马。
云天青一得自由,忙不迭向后急退几步,闪在玄震背后揉着耳廓嘟嘟囔囔道:“我若是猴子,那师姐就是母老虎……小爷的耳朵哟……”
“谁是老虎?”谁知夙莘耳朵甚尖,眉尖一挑便作势上前一步将涂了凤仙花汁的五指在他面前一晃,语带威胁地道,“耳朵还要不要,嗯?”
“要,要!”云天青忙连连拱手,眨巴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道,“就这么两只,还是自娘胎里带来的,跟师弟一同长大,彼此亲热得很。还请师姐高抬贵手,回头师弟就上后山割些精精怪怪的耳朵找补,还不成吗?”
“呸,我要一堆妖怪肉作甚!”夙莘又好气又好笑,“罢了,看你养这两只……嘻嘻,养这两只耳朵多年,且它们也是受你这猴儿牵连,便饶它们一命,如有再犯,五指山伺候最新章节!”说着又将修得尖尖的艳色指甲在他面前一晃。
云天青忙笑嘻嘻地自玄震后探出一颗脑袋道:“是,是,女大王有命,猴儿哪敢不从?”
玄震夹在这两个活宝之中,正啼笑皆非时,忽地袖中那只毛团亦不安分起来,扭了几扭竟从指间挣脱出来,一蹦下地便迅之又迅地在玉石砖地上狂奔,弹得几弹已到了石台外草地上,吓得草丛上练剑的一队女弟子尖叫连连。
玄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灰兔似也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吓得呆了一呆,连两只软趴趴的长耳亦僵直了片刻,忍不住喃喃道:“这小东西……”
“那是啥?”云天青亦指着那团蹦来蹦去的灰绒绒失声叫道,“还、还是从大师兄身上掉下来的,莫非是什么仙兽?”眯起双目又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怎么这么像……兔子?”
“笨死了,什么仙兽!”夙莘早在衡山时就已见过师兄养的这只灰兔,当下忍不住踮起脚尖照着猢狲后脑勺拍了一掌,“那就是只野兔子!”
眼见着那灰兔回过神来,越奔越快,自地上几双**间穿梭了出去,玄震面上一窘,忙追了上去。那些女弟子有眼利些的看出不过是只小兔儿,尖呼便转作了失笑,更有几个一抬首看到大师兄玄震到了跟前,颊上不由覆了一层淡粉,纷纷整理衣衫行礼:“师兄!”
玄震只恐那只死兔子再惊扰了人,也不扫一眼只略略颔首便抢上几步,灰兔回首瞥了他一眼,紫红眼珠忽地闪过一道异芒,后腿一蹬竟平地跃起丈余高,宛若腾空而飞。这下剑舞坪上众弟子顿时哗然一片,他们在琼华派这些年异物也见得多了,可兔子跳这么高……也太逆天了罢?
玉石台上远远传来云天青那猢狲兴奋的叫嚷:“哎,师兄,你养的还真是只仙兽啊,哈哈,居然会飞!小爷闯荡江湖这么久,野兔子家兔子白兔子花兔子生兔子烤兔子见了无数,倒是头一次见到会飞的兔子!”过了半晌又有一句随风飘来,让玄震脚下险些一滑,“……就是不知尝起来是不是也比寻常兔子美味些……”
“呸,死猴子就知道吃!”夙莘一听忍不住笑骂道,“这只小兔儿看着就颇有灵气,捉回来养着便是,怎么能——呀!”
夙莘话未说完便睁大双目,原本指着空中灰兔的纤手亦转回掩口,再一扫她身旁云天青,身后夙瑶、夙玉几人,亦皆是满面惊愕失措。
玄震忽觉头顶发出一阵炎煞之气,心头咯噔一跳,再转头望天时便是一股热浪扑面。他仰首望着这一方剑舞坪上的天穹,眼中倒映着大团大团火光,一时间竟是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火红的热焰汹涌如涛,翻飞似云,在半空中肆意延展,不时激荡飞弹出一星半点火苗,炽热气浪一**荡向下面的剑舞坪,近处的绿草竟被这集聚的阳炎灵力烤得顷刻间干枯萎靡,玄震面上亦烧起一抹淡红,但这些他已无暇顾及,讶然睁大的双眼中只剩下头顶那近乎覆盖了整个剑舞坪上空的滚滚红浪。
而那处方才本还有一只小小一团……灰绒绒的……兔子。
良久,那片烈焰渐渐散去,炙热的温度也渐渐恢复到以往的凉爽,玄震仍呆呆立在那里,只恍惚听见身后聚拢过来的脚步声里,一个年轻弟子轻呼一声,叫道:“那是……你们看,空中悬着一人!”顿了一顿,又有人应道:“确是有一人!看着……看着倒有些像是玄霄师弟!”
玄震眉梢微颤,喃喃道:“……玄霄?”
他轻轻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