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望着女儿道:“玉儿,爹爹本是舍不得你孤身一人去那么远的西北荒凉之地,但老神仙的神通你昨晚亦是看到了,跟在他身边学些法术,可比跟着你爹我在这个小城里混饭吃强多啦……唉,爹爹只盼你过得好,去了山上多学些救人的法术,将来也好多救治一些像爹爹这样生了重病的人……”说着不禁有些感叹伤悲,一忽儿想起正事又忙堆起笑脸转向太清真人和玄震,“我这女儿从小没离开过家,性子却好,或许笨了些,只求老神仙多多担待,留着她在身边服侍,也算是报恩啦。”
太清真人望向玉儿,目光中虽刻意流露出温和,却也难掩其中的志得意满。玄震只侧目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想起昨夜师尊对自己吐露的那些真相,心里如同被万蚁噬咬般难捱,恨不得远远避了开去。
当下那玉儿便跪下向太清真人拜了几拜,回首凝视父亲时虽还有些留恋,站起身却是走向太清真人身后立下,显是已将太清视作师长。太清真人对着这个亲自迎接回琼华派的女弟子也是另眼相待,难得和缓地说道:“玉儿,为师身为琼华派掌门,平日里事务繁重,已没有那么多心力教养徒儿,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这位玄震,便是你的大师兄,你另两位师姐如今下山游历,尚未归去,门派中只有两位新入门的师兄,性子虽有不同,但想来能与你和睦相处。只盼你入门之后,勤加修行,也算对得起我与你父的期待了。”
玉儿慢启秋波,随着太清真人缓缓道来,美目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缕郑重,正色道:“是,师父。”
一旁玄震也忘了心头沉重,讶然道:“师弟,还是两位?”
太清真人斜睨了他一眼,颔首道:“正是。三个月前,有两个少年一同闯入太一仙径到得琼华派山门前,均是天资过人,但性情却是一冷一热,很有些意思。他们入门时间虽有先后,通过‘酒色财气’四关却也是在同一日间,为师看了他们在门派试练中的表现,很感欣慰,索性便将他们二人一同纳入门下。你也算多了两个师弟了。”
玄震此前作为琼华派二十五代弟子之首、许多人口中的大师兄已过了十数年,派中长辈对他自是十分看重,不比其他普通弟子,而年纪相仿的师弟妹对他尊敬有加,亲近却稍显不足,身旁来往略密切的,不过夙瑶、夙莘二人,夙瑶严苛,夙莘活泼,与玄震性情都不甚相投,又都是女子,相处时总觉隔着一层,如今听闻自己竟有了师弟,还是一次多了两个,心里也渐渐高兴起来。一转念间,巽衡那张清冷面孔闪过眼前,他不由得轻轻一震,寻思道:师尊所说两位师弟一冷一热,其中那性情冷淡的莫不是……
玄震细细思索,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巽衡不通御剑之术,若想去昆仑山只能如当日向三那般一步一步行去,从东海至西北沙漠路途迢迢,走上半年已算得上极为迅捷,那白衣少年意志坚定,想来也不惧黄沙莽莽,昆仑巍峨,他仅凭一卷家传剑谱便能练成高超剑术,资质自然是绝佳,想要通过门派试练也是不难,如此思来想去,自己那位师弟说不定便是他了。
“玉儿,派中仍有要务,为师也不便在此处多耽,你回去打点行装,傍晚便同我们一同回昆仑山罢。”一旁太清真人见玄震默然不语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多去理会,转头又对新收入门下的女弟子吩咐起来。
玉儿微微踟蹰了一会儿便点头应了下来,原本因父亲病愈的喜悦尽数被即将作别家乡与亲人的悲伤不舍替代,她本就是个郁郁寡欢之人,当下便敛了那一丝笑意,默然扶着父亲去了。
玄震被师尊一番话惊醒,忙道:“师尊,弟子……弟子也另有要事,只怕不能与师尊和师妹一同归返。”
“哦,何事如此要紧?”太清真人奇道。
玄震望了望垂在肩处那柄木刀坠子下的五彩丝绦,抬目坚定道:“师尊,青阳师叔当日要弟子去黄山一带寻找记忆,如今弟子已查到一些线索,便在南疆。此地距南疆路途已不算远,若这般离去以后也难得再来,心中实在不甘。只求师尊让弟子去南疆一行,此次不论记忆寻回与否,弟子都会立即返回琼华派复命,还望师尊允可!”